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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信口胡说的了——仔细想想,这家伙方才敷衍黑左马那几句,岂有一句是真的……
“我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是莫降开口的第一句话。
熟料,却见文逸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说道:“我怎么知道?前几ri夜里我睡的正香,你就被人从院外丢了进来,当时我看你血肉模糊,还以为死了——要不是你说了句胡话,我都准备刨个坑把你埋了……”
“等等!”
莫降一脸冷汗的摆手道:“你说我是被人丢进来的?!
还是前几ri的事?今天是什么ri子?”
“哎呦,大侠,您不是睡得太久,睡糊涂了吧?”
文逸说着,就要用手去探莫降的额头。
莫降急忙躲开,虽然他身上衣衫已换,说不定浑身上下早就被这跛子摸了个遍,可这个时候,他还哪有心思跟文逸胡闹,只是问道:“文跛子,告诉我我究竟睡了多久,这又是哪里?”
“完了完了,看来你不是睡糊涂了,而是患了失忆症。”
文逸说着,打个酒嗝,忽又话锋一转道:“不过患了失忆症也是好的,我看过不少奇闻怪谈的杂书,书上说,凡是患过失忆症的,凡是一觉醒来问‘今夕是何年’的,十有七八都是被神仙附体了,附体之后可就厉害了,读起书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打起仗来战无不胜、所向披靡;而且还会造些稀奇古怪偏偏又异常厉害的物事……”
“文跛子,休要再发癫了,那黑左马早已走了,而且你这房子也没有人盯梢——你装疯卖傻给谁看?”
莫降正sè道。
“就是等你这句话。”
文逸一副“你不早说”
的表情,而后也收敛笑意道,“今ri已经是至乾五年八月十三,你这一觉,睡了三天还多!”
“竟然有这么久?”
莫降说着,摸摸下颚,心道文逸说的果然不错,胡茬都有些扎手了。
“这几ri,外面可不平静啊……”
莫降点点头,示意文逸继续说下去,随着文逸的叙述,莫降才知道,他亲自设计的逃生奇迹,竟给暮气霭霭的大都城造成了那般巨大的震动:
张凛夜袭相府,重伤马札儿台,虽然命是保住了,但重伤的老丞相显然再难承担统领百官的重任;于是,新的左右丞相很快上任——然而,新任丞相的最终人选,却出乎绝大多数人的预料——中书左丞相别儿怯不花擢任右丞相,顶替了马札儿台;新任左丞相,乃是修史有功的铁木儿塔识!
人们最诧异的就是,封相呼声极高的托克托竟然功亏一篑!
甚至有传闻说,妥懽帖睦尔早写好了任命托克托为相的诏书,但因为相府大乱一事,竟然将那诏书当着众位臣子的面烧成了灰烬!
新任左丞相铁木儿塔识尚算个正直之人,奏问皇帝为何突然更改任命,右丞相别儿怯不花一脸yin鸷道:“马札儿台私自调用怯薛军,意图谋反!
托克托身为其子,难辞其咎,如此大jiān大恶之人,怎能为相?!”
于是铁木儿塔识便不再问了,因为托克托封相失败的原因,已经显而易见。
众所周知,怯薛军乃是大都城内最jing锐的镇戍卫队,也是由皇帝亲自指挥的卫队——派遣怯薛进驻相府,只能是皇帝的旨意——然而,皇帝陛下派遣怯薛去保护马札儿台,竟然失败了!
那张凛重伤了马札儿台且不说,就说怯薛军死伤惨重的结果,简直是当众抽了妥懽帖睦尔的耳光!
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给怯薛军造成最大伤亡的,竟然是三间倒塌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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