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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枝百年老参,搜罗了家里余下的参煎成一壶浓浓的参汤。
穆澜灌进杜之仙嘴里,摸着他的脉膊,感觉到强壮了一丝。
指尖下的手腕像一截枯木,褐色的皮肤贴在枯瘦的骨头上,隐隐能看到紫黑色的血脉,师父才四十出头,身体已如八旬老翁。
油尽灯枯。
也许是参汤补气,杜之仙的呼吸变得平稳。
哑叔的眼睛红红的,不停地搓着粗糙的大手。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推开雕着五福的雕花床板,拿出了一只匣子递给穆澜,比划着手势。
“救命的?”
穆澜看懂了,赶紧打开了匣子。
里面放着一幅绢。
绢上绘着赤身男子与针炙穴位。
穆澜医术不精,也懂得简单针炙。
她利索地取了银针,哑叔却拦住了她,着急地比划起来。
“医者无男女。”
穆澜冷着脸生气,“从小教我如何扮男人,今天才想起我是女孩?如今生死攸关,他是我师父,我不需要避嫌。”
哑叔看着形容枯槁的杜之仙。
一辈子没有违过他的命令,他真是为难。
“死也要讲礼!
哑叔,他是老糊涂了,你也是吗?现在救命要紧,有时间去请个大夫来给他针炙?”
穆澜厉声说道。
哑叔低下了头。
“去熬药吧。”
就当你没看见不知道。
哑叔艰难地朝门外走去。
他回头看了眼床上躺着的杜之仙,叹了口气,关上了房门。
脱了杜之仙的衣裳,穆澜又是一愣。
她飞快地回头,看到房门紧闭着。
她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杜之仙的肩上有枚刺青。
刺着一枝丹桂。
难道他的守礼并非是为了男女大防,而是为了遮掩这枚刺青?
穆澜想起他那件骚包的白色绸袍。
上面绣着簇簇金黄丹桂。
这让她想起了教她武艺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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