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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说朋友,女人?”
“不,是孤独。”
“如果孤独了,我会离开。
能用来沟通的不只是语言。”
“所以你的理想状态就是‘在路上’。
那出发时,你的‘背包’里会带上什么?”
“我会尽量清空它。
‘回去’不需要太多行李。
我要为‘回来’时留足空间。”
“所以,‘回去’是你的生命,而像现在这样‘回来’只是你的生活?”
“我没刻意分开它们。
于你们,我只是个过客。”
“可你把自己形容得像是个游走在现实和虚幻之间的投机客。”
“这个形容也不错。
你难道不是博弈在规则和本性里的冒险分子?”
午后的阳光照进院子,透过窗户,洒在两个人的身上。
小都的位置离照片很近,就站在那棵槭树下。
壁扇的微风鼓动着她的衣袂和头发,勾勒得她的身形纤细而美好,如迎风而立。
细薄的白色棉布反射的光线和入射光交织着,令她看上去就像是立于湖畔的一座白色大理石雕像,又像是笼在光雾中的一经碰触便会消散的山间精灵的幻影。
钟屹站得离窗户更近些。
他已经换下滑稽的橡皮围裙,身上是黑色的t恤衫和卡其布裤子。
恤衫紧紧绷着他结实的胸肌,宽厚的肩膀和有力的上臂,使他在逆光里看起来高而硬。
他微卷的头发有些蓬乱,在风里颤动着,这让他整个人充满了野性的危险。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平静地对视着。
像是都忘了片刻前那在旁人听来晦涩难懂的谈话,又像是都在判读、咀嚼那谈话背后的余味。
但他们都确定,对方听懂了。
终于,两个人都偏开了脸。
就是那刚刚好的一瞬间。
刚好地都错过了对方脸上那彼此镜像般的苦笑。
是了然,也是放弃。
“原定的拍摄只要拖后一天。
其实,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和你谈一下专访的事。”
虽然是坦白,但小都偏偏没有感到轻松。
明明有了答案,写个专访的素材也大致够了,她可以交差了。
可她的心却更沉,更乱了。
也许真的是无知无畏,无念则无想。
9.沦陷
“还~~~只是想?我以为我们刚刚已经进行完了。”
钟屹的脸上闪过一丝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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