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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伯、伯母先忙,小侄另有要事,先行告退了。”
牡丹心说,看不出来,这人说话行事还彬彬有礼。
正想着,那人一边与何大郎、何二郎打招呼,却又狠狠地看了她一眼,不是瞪,不是剜,而是看。
何志忠见状,不露声色地将牡丹掩身后。
甄氏拉着牡丹抢先进了铺子,啐道:“这张五郎看人那眼神像狼一样,不是个好东西,你以后遇到他躲远些。”
原来叫张五郎。
牡丹应了一声,因见何四郎迎了出来,便缠着他要看各种传说中香料。
谁知一看下来,把她唬了一跳,何家铺子里香料之多,种类之齐,品级之细,完全出乎她想象。
光是沉香一种就分了六品,品中却又细分了级别;另有檀香、*、鸡舌香、安息香、郁金香、龙脑香、麝香、降真香、蜜香、木香、苏合香、龙涎香等多从海外来贵重香料。
至于本土各种香花香草,是多不胜数。
除了奢华用大块天然香料堆砌雕琢成假山形状,描金装饰,散发出氤氲芬芳香山子摆设外,何家只卖原材料,并不卖成品香和焚香用香炉、香罐、香筒等物。
何四郎见牡丹目不转睛地盯着香料看,呵呵一笑:“你从小也是跟着咱们一起学辨香,怎地这会儿倒觉得稀罕起来了?”
牡丹不过是好奇,便随口道:“忘得差不多了,想重学起来呢。
四哥空了教我?”
何四郎道:“这有何难?你闲着也是闲着,学了这个,再去和二哥学制香,可以开间成香铺子耍,你只管制香,哥哥们帮你打理。
种花虽然好,但也太闷了,又不能拿来换钱使。”
自己妯娌几个早就说想开这样一家铺子,他们父子兄弟坚决不许,是不肯教她们制香秘术。
如今倒是上赶着拿去讨好自家妹子,这嫡亲骨肉果然不一样将来再嫁了人,可不是要和自家抢饭碗了?甄氏一旁听着,脸色立时变了,立刻回头看向白氏等妯娌,果见几人脸色虽然淡淡,但明显都不是很高兴。
她默默想了一想,迅速盘算起来。
牡丹也没注意几个嫂嫂表情,只道:“才不要开成香铺子呢,我只和二哥学制香,有事儿做不至于那么闲。”
只是她说了真话,人家不见得相信,只是暗想,学了辨香、又学了制香,又有爹娘偏疼,哥哥们帮衬,占着天时地利人和,不开铺子大把挣钱是傻子吧?哄谁呢?都说她一向老实软善,如今看来也是个心口不一。
甄氏朝自家对头李氏飞了一个眼神过去,那意思是,看看你男人对他妹子多好呀。
李氏淡淡地把眼睛撇开,垂头不语,只想着,回去后是不是也趁这个机会让自家芮娘跟了牡丹一道学点本事?一样都是何家女儿,何家父子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牡丹自是不知自己无意之中一句话就惹了这许多官司,高高兴兴地拉着何四郎铺子里转了一圈,听见散市钲声击响了,方才恋恋不舍地跟着家人回了家。
回到家中,杨氏和吴氏、薛氏都,却不见孙氏,岑夫人问起,杨氏脸色怏怏地说:“突然不舒坦,头晕,躺着去了。
说是晚饭不想吃了。”
岑夫人道:“请了大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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