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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吻了我一下:
“好。”
教练带着我们练了几个基础的动作,我和我哥都学得很快。
不知道为什么,上了手才知道,尽管我的身体耐不住这些高强度的锻炼,但这些运动好像对我有一种天然的吸引力。
高消耗的体能让我们每次回到酒店都精疲力尽,但那种运动带来的燃烧和目及所见的美景给心灵带来心旷神怡的满足感,却是扎扎实实的。
我哥每天严格监督我吃药,我有时候都会忘,但他记得很清楚。
他有一个专门放我的药和治疗清单的小包,去哪都带着。
滑雪的最后一天,教练带我们划了几段路后便让我们自由去滑了。
我滑了一会儿后在边上坐着休息了一下,看着我哥在雪场里矫健的身影。
那些山看起来有些伤心是我第一天来这里的想法,可是这几天过后,那种如水一般混沌的抑郁感像是有点散开了,那种笼罩在山头的雾气好像也没有那么浓了。
阳光很晴朗,风有些凉。
我把头盔取下来没有戴,一手夹着滑雪板走到雪场里。
我站在高高的滑雪坡上,那种散发着冷气却又闪闪发光的天地像两条雪白的光河。
我哥站在我对面,风吹起他护目镜上方的碎发,他站在金光灿灿落满夕阳光线的不远处对我挥手笑,我看着他,想起一首歌。
一首我曾经浅尝辄止但奇迹般存留脑海,暖洋洋,洒落阳光味道的歌。
我闭上眼睛回忆起那首歌的旋律,想起一些零零碎碎的往事。
有一小片雪落到我脸上。
好似有什么东西汇聚到一起,我睁开眼睛,眼前的雪场高坡突然变成了一条长长宽宽的路。
我低头,手套上面也落满了细细薄薄的雪,下一秒,一个熟悉的声音撞进我的耳朵里——
“小屿!”
那一刻,穿破厚厚的猎风,我好像突然听到世界上的千百种声响,那种空洞遥远的声音像冲破数不清的层层厚重屏障。
一瞬间,无数风雪和它们一起卷进我的躯壳。
整个世界像一片闪闪发光的银河倾倒在我身上。
我听到那些嘈杂的声音,那些活生生的呼喊。
人群里的每一个脚步,每一个笑声,每一声咳嗽,每一个喘息,每一个高坡滑雪落地产生的摩擦声,摔跤声,跌倒声,翻滚声,从未那样清晰地出现在我的世界,它们全都如真实的锋利刀刃一样刺进我的耳朵里。
我愣愣地听到我哥站在对面笑着对我喊:
“小屿,到这里来!”
我抬起头,愣愣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那种细腻温柔的触感像要融化我自己,不知何时,我眼眶里盈满了热泪,但我没有擦,只眼睁睁地看到我哥朝我边走边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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