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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便是废了那毒妇又当如何,不过一个卑贱的女子罢了,无足轻重之人也值得摄政王在此与朕说这番话?!”
“她并非什么卑贱女子。”
谢辞衍眸中闪过丝丝阴狠,“皇上莫不是忘了,嫣昭昭乃是丞相嫣槐之嫡女。”
皇帝嗤笑一声,“那又如何?!”
他将方才写得并不满意的圣旨甩至谢辞衍脚前,“朕将他一个女儿送入冷宫,再将他另一个女儿封为皇后,他嫣槐敢心存不满?”
谢辞衍看着脚旁的圣旨,上面的字字句句好似在用嫣昭昭的血来写般,每一笔都似在剜他的心。
“臣行事,向来以公道二字篆刻心头,更需明辨律法。
如今皇上如此行事,叫臣寒心。”
皇帝猛然站起,怒不可遏,“谢辞衍,你放肆!”
谢辞衍此言好似在无声告诉他,自己并未拥有成为天子的资质,好似世间唯有他能坐上这把龙椅。
他心中升起浓浓的不安之感,“你今日究竟发什么疯!
竟为了嫣昭昭那样的女子,到朕的跟前来说这些胡话!”
“臣要皇上,将嫣昭昭接出冷宫。”
谢辞衍只要想到他的昭昭还在那阴寒的冷宫中受苦,他便再无法冷静下来,更不想在此与皇帝浪费光阴,他只要嫣昭昭正大光明地被接出来,不容许有任何人往她身上泼脏水。
“谢辞衍,你疯了不成?!”
皇帝一腔怒火堵在心头,那不安之感更重,他此时急切需要将自己的底气给立起来,这样才不会被谢辞衍压上他一头。
皇帝双眸转了转,眼尾瞥见案桌上的奏折,便随手拿起欲砸在谢辞衍身上。
可如今的谢辞衍又岂会让他得了逞,他只稍稍偏过身,便将那奏折给躲了过去,神情淡漠地看着皇帝,仿佛什么事都再无法掀起他一分情绪来。
“臣没疯。”
他一字一句重复道:“臣,要皇上将嫣昭昭给接出冷宫!”
“你!”
皇帝拿起奏折又欲往他身上砸,抬起手的瞬间,他却忽而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怪异。
“你从来不会插手朕的后宫之事,如今却为一个嫣昭昭对朕不敬,出言不逊,你可是对她有别样的心思!”
被道中了心思,谢辞衍掌心有些不自然地紧握成拳,而后又怔松开来,面上依旧平静如水,丝毫看不出来情绪如何。
“皇上多虑,臣与嫣氏之前素不相识,在宫中可见上一面的机会更是寥寥,何谈私情。”
他顿了半晌,才继续道:“早年臣曾欠下嫣丞相一个恩情,现下嫣家嫡女有难,自不可袖手旁观。”
皇帝仍心存狐疑,一双锐利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看,试图在他身上瞧出些什么破绽来,可谢辞衍依旧身姿挺拔伫立在原地,那双眼睛没有一丝心虚,他这才稍稍放下点心来。
转念一想,确也如谢辞衍所说,他们二人先前从未有过奇怪之举,哪怕宫宴上亦是疏离得仿若不识。
他虽厌恶嫣昭昭至极,可却也容不得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有损他颜面之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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