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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皆孽（第2页）

、“太太”

、“夫人”

。

&esp;&esp;还不够明显么？是她傻罢了。

&esp;&esp;她又想起去学堂给沉知墨送钱那回。

&esp;&esp;连一个拥抱，都要趁四下无人，才肯给她。

&esp;&esp;泪还在掉。

&esp;&esp;方语没有阻止眼泪，任由泪水梭梭将手套浸泡。

&esp;&esp;哭吧！

哭够！

哭完！

今天过了，就不要再为那个人流泪了。

&esp;&esp;烧残的太阳落山之前，方语拖着千疮百孔的身躯走出了乱葬岗，她不知该何去何从，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家可以回，便慢吞吞朝最近的火车站走去。

&esp;&esp;车站因战火已停运了。

&esp;&esp;方语靠着站台柱子发起了呆。

&esp;&esp;一批难民队伍沿着铁轨徐徐前进着，抵拢了，一道熟悉的女声叫出了她的名字:

&esp;&esp;“小语？你咋在这儿？”

&esp;&esp;竟是莫大娘。

&esp;&esp;[大娘，我打算回家。

]

&esp;&esp;方语费力比出几个手势。

&esp;&esp;“还回去啥呀回去！

幸而你不在家，村里捉壮丁捉得厉害，你莫叔都被捉走了！

杀千刀的……我带着孩子好不容易逃到这儿来……”

&esp;&esp;家……回不了了么……那她能去哪呢……

&esp;&esp;“你身上咋这么多伤？出啥事了？”

&esp;&esp;方语摇摇头，然后将下巴搁到抱着的膝盖骨上继续发呆。

&esp;&esp;莫大娘神情复杂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脚边最小那个孩子啼哭起来，她只好抱起孩子，边走边回头担忧地望向方语。

&esp;&esp;她是想，但没办法对方语说出那句，你跟我走罢。

&esp;&esp;灾荒年月，自身难保，多一个人，就要多一份口粮。

&esp;&esp;“小语！

你保重！

莫要回去！

听到没得！”

&esp;&esp;这次，方语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晃晃悠悠站起来，朝着难民队伍的反方向蹒跚前行。

&esp;&esp;不知道走了多久，还没看见阎罗殿的牌匾，体力却先耗尽了，头一沉，直挺挺向下一栽——

&esp;&esp;失去意识之前她听到有人在叫嚷:

&esp;&esp;“大当家的！

有个人昏在咱们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