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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彩云纷飞,天际那一抹鎏金宛如神来之笔,将满目葱茏亭台、小桥流水、荷塘飘萍镀上一层璀璨晶光,映地粼粼湖面如碧玉翡翠般剔透明净,一群肥白红鲤沿畔悠游,偶一摆尾,荡漾圈圈涟漪,似无止尽。
院子里清风幽幽,吹送桂花馥郁,萦绕鼻端沁人心脾,回廊处,莫盈倚栏而坐,扬手扔下一些面包屑,引得鱼儿纷纷争抢,点点水花溅上脸来,阴阴凉凉的,赶走了一丝暑气。
莫盈摇着团扇,看了会鱼儿吃食,便站起往屋里走去,行过转角,忽见廊子外,荷塘边,站着一个白衣人。
她起初以为那是白静江,但细瞧之下才发觉,那人虽貌似白静江,眼角眉梢却有些风霜痕迹,鬓旁隐隐泛白,年岁显已不轻,然而即使人到中年,仍不减其轮廓俊秀,纵是一袭普普通通的白褂子也能被他穿出一番风流倜傥来,且比之白静江的秀雅清癯,他的气质更添一分雍容沉稳,以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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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无形的锐利。
他只是静静往那里一站,就已叫莫盈心中一凛。
“莫小姐。”
他走近两步,站在廊阶下,隔着一道围栏与莫盈平视:“闻名不如见面,莫小姐果然样貌出众,光彩照人。”
此时此刻,莫盈已知来者是谁,薄施一礼,微微笑道:“莫盈不过蒲柳之姿,竟得白老爷子金口抬举,实在愧不敢当。”
白老爷子看着莫盈不响,莫盈见白老爷子沉默,便也不多话,只站定原地含笑以对。
一叶桂花随风飘过,在白老爷子身前打了个旋儿,缓缓落下。
隔了好一会儿,白老爷子方才淡淡一笑:“莫小姐倒是不怕我。”
莫盈正自狐疑这是什么意思,但听得白老爷子又道:“静江在我面前时常低眉顺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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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是,甚少有像莫小姐这样,第一次见面就敢拿正眼瞧我。”
莫盈很难想象,白静江‘低眉顺眼’是个什么样子,只有些意外,原来那只白毛狐狸在自己父亲面前也是一般倾情演绎,不由暗自忍笑,客气道:“其他人我不知,白公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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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盈斗胆猜测,未必是因为怕老爷子,更多的许是出于一个‘敬’字。”
“‘敬’?”
白老爷子一顿,继而自嘲道:“我倒也不指望他敬我,他能不恨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莫盈闻言,揣测这言下之意,追根溯源,多少与白静江幼年丧母有关,她卧病期间,也从白静江处断断续续听了一些,但人家父子间的纠葛,她一个外人不便置评,白老爷子若不展开,她倒是乐得缄默。
白老爷子瞥了莫盈一眼,话锋一转:“前些日子听说莫小姐病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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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上加伤,如今可好些了么?”
“谢老爷子关怀,如今都好了,全亏白公子雪中送炭,悉心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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