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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下了,其实也不重。”
楚俏捂着领口下床。
男人坐在床沿,入眼的就是她细嫩的小白腿,还有心口若隐若现的痕迹,可她分明还是一张略带稚气的脸,眼瞳那么干净澄澈,他气血一下上涌,却不敢再玷染。
这丫头,读书时就有一个张淑傲肖想着,前阵子模样还没那么好时,又有一个萧央惦记,往后只怕他还得花不少心思驱赶她身边的蚊蝇。
他干咳一声,站起身道,“快去换一身衣服,粥熬好了。”
言罢,他就一头钻进灶房,端着香糯的米粥出来,抬头就见楚俏站在房门口头发绑得爽爽利利,面腮还是少女毫无修饰的清丽。
陈继饶看她几缕发丝在晨风中微微拂动,当真有那种暖橘色的明媚,仿佛将那清晨的阳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一般,美得脱俗。
只是她身上还是来时的那身校服,实在是有些出戏。
楚俏被他看得慌乱里带着些恼怒,怯怯地嗔,“怎么了?”
对上他的眼睛,又赶紧别开了脸,他只觉得高兴,转而又皱起眉头,“我寄了钱回家,怎么不买几件像样的布?”
上次她那套衣服被他撕了,她似乎也没去置办。
楚俏一下摸不着头脑,“我没拿你的钱?”
陈继饶一下没了声音,定定地看着她。
楚俏见他没说话,一下急了,扬起声音道,“我真没拿。”
“我信你!”
他眼神一下变得耐人寻味,并不是想责骂她,而是,“二叔说你一回家就病倒了,你身上还有钱?”
楚俏别过脸去,心知挣不了钱,要靠他养着,自己在他面前始终没法硬气起来,“我妈给了一点。”
男人见她脸上颇为挂不住,也知她脾气倔,只道,“我们一结婚就来了部队,也没帮上岳父岳母什么,回了家也不能总是靠他们……”
“我知道了,回去我就还回去。”
楚俏一下打断他的话,脸上火辣辣的紧绷着。
她独自一人走回西屋,出来就把背包里的药草倒出来,也不去看他,只道,“二叔叫我捎带过来给你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还有那些菜干,得空了你拿出去晒晒,放在阳
台里头就成,不然被雨淋湿了容易发霉……”
“屋里的那些书,我一下带不了那么多回去,先放在你这儿,我已经收拾好了,放在角落不占地方的。”
她昨晚吃完饭,一下还睡不着,就寻她的书,没想到男人竟然又摊
了出来。
陈继饶听着她的叮咛,却见她并未把背包放下,心知她铁了心要走,他眉色一变,双手握住她瘦削的肩头,“俏俏,我不是怪你……”
他正说着,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楚俏如梦初醒,触电一样推开他,似乎松了一口气,撑起笑容来,“我去开门。”
来人是刘友兰,她手上还抱着燕子,脸上的笑容在见到楚俏的刹那,一下愣住了。
眼前这一身白衣黑裤的姑娘,虽然只到陈营长的肩头,不过衣服裁剪合身,脚上还穿着一双宽大的男式拖鞋,露出嫩生生的脚趾头,那眼眸里似层层雨雾,唇角那一抹浅
浅笑意,婉约如诗,婀娜如画。
而陈营长的目光似乎一直黏在她身上,仿佛魂魄都被她那一笑间摄去了,直看得人柔肠百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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