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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人如虹吸般被吸引了过来,围观的人群成几何级数暴增。
片刻后,公输念槐就变成了由人围成的人井中的一只青蛙。
人群中出一阵嗡嗡声,后来的人问早来的人看什么,早来的人也不说话,抬着脑袋望着天空,伸出一根指头指指湛蓝的天空。
后来的人也开始转悠着脖子望天。
“念槐,念---,咦,你们聚拢在此意欲何为?看啥?不知道?看啥都不知道,那你看啥?哎,谁看见公输公子了,就是那个穿着怪衣服的半大孩子,对,像个小和尚,头还没剃光的。
在里边?让开,让开,哎,这闹啥子嘛。
你,念槐,念槐啊,你这是怎么啦?”
方琼的声音从人群外一直响到公输念槐面前。
公输念槐躺在地上,感受着血液从这里流到那里,流到哪里哪里舒服的奇妙感觉,闭着双眼,精气神全放在了内视身体上了,自然而然地屏蔽了周遭的喧嚣与纷乱。
人们什么时候在他身边围成了个竖井状,方琼的声音什么时候响起来,他一概不知。
“念槐,念槐?念---槐,”
方琼的声音带上了颤音。
“嗯?谁喊我,阎王爷?”
公输念槐一抖脑袋,把头从脚后跟上抬起来,左右看了看。
“嗯哼!
嘿嘿,也好,到了阎王爷这里吃喝就不愁了。”
黑乎乎的暗影里,公输念槐先是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腿,目光上移,又看到了低头俯视着的他的各种面孔,骤然一看下,与牛头马面也差不了多少。
尤其是西斜的阳光打在这些人身上,更是光怪6离,让人目眩。
“阎王爷?”
方琼在夏日里打了一个冷战,左右看了一眼,又把目光投在公输念槐身上,探手摸向公输念槐的额头,“你这孩子,别吓唬你方叔,这里哪有阎王爷,朗朗乾坤,阎王爷现不得身。”
“方叔?你怎么也来了?”
公输念槐扭头看到了方琼正蹲在他身旁,一只手摸向他的额头。
“王坚,你个王八羔子,看把念槐给折磨的,我,我饶不了你。”
方琼一摸公输念槐的额头,凉滋滋的,挺正常,一肚子怨气就撒向了王坚。
“臭小子,还不起来,躺在地上挺尸呢。
气死我了。”
方琼一扶膝盖站了起来,两手叉腰,朝围着的人群大吼,“看什么看,吃饱了撑的看你老子挺尸?滚!”
嗡--!
人们一看方琼红的眼珠子,头都没敢抬,蔫拉着脑袋,夹着屁一哄而散。
“念槐,你这又是搞的哪出?走,跟我回作坊去。
没一个省心的。”
方琼叉着腰又朝正抚撸着身上灰土的公输念槐吼着。
“哪两块货呢?”
方琼背手,前边走着,公输念槐身后跟着。
像一只被遛完跟着主人回家的小狗狗。
“方叔,咱不回场院了?孟兄与张大哥被王叔留在山上了,小侄也不知他们何时回。”
“哼,念槐跟你方叔说说,你在外边做什么啦,人家带着孩子找上门来,怎么撵都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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