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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陈氏又给她整了整头发,牵着桑桑的手朝着亭子走去,“那陪娘走走吧。”
桑桑笑了笑,说好。
忽然她一转身,又看到在春风中单薄着身体的赵暄,她轻轻咬着下唇,松开苏陈氏的手心,急促促的道,“娘,我去给暄表哥道个别。”
苏陈氏闻言,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就看见桑桑朝着垂柳树下奔过去了。
她犀利的眼神跟着桑桑的脚步,射向了赵暄。
桑桑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暄表哥,桑桑今日就先行告辞了。
"
赵暄一手负在身后,他想起桑桑刚刚对着苏陈氏那眉眼弯弯的笑,又忆起对着他时,强忍住惊惧的笑意,心头猛地冒出一股燥火来。
桑桑等了片刻,都没有等到赵暄的回答,想着他那个阴晴不定的性子,她福了福腰,后退着朝着苏陈氏奔去。
鹅黄色裙角扬扬,赵暄眉毛峰一挑,竟觉得比着正午阳光还要刺眼。
回到苏陈氏身边,桑桑放下大宝,挽着她的胳膊,柔软的靠在她身上,“娘,我今天中午想吃八宝饭。”
苏陈氏余光瞥过斜处的深色衣角,又摸摸桑桑的头发,吩咐一边的婆子,“让厨房做份八宝饭,八宝不要用不易克化,寒凉的食物。”
婆子应了声,朝着厨房去了。
母女两人亲亲热热的走着,桑桑却想到刚才苏陈氏对赵暄视若无睹的样子,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娘,赵暄,”
其余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苏陈氏直接打断她,“桑桑,陪娘去亭子里坐一坐。”
桑桑觑了觑苏陈氏的面色,心底悄悄叹了口气,把赵暄放回了心底。
只是娥眉却轻轻蹙了蹙,她稍稍侧了侧头,赵暄是什么时候来到她身侧的大石前的。
他又看了自己多就久了,想到此,桑桑不自在摸了摸唇角……应该没有流口水吧。
用过晚膳,桑桑又和家人们痴缠了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春繁院。
等到儿女们都回去了,苏陈氏卸了钗环,端坐在铜镜前,想起白天看到的情景,叫了声,“宋妈妈。”
宋妈妈是她的陪嫁丫鬟,现在也是苏陈氏的得力臂膀,桑桑身边的隐冬也是她的大女儿。
“夫人,什么事。”
宋妈妈亲自放好苏陈氏的首饰。
“听说桑桑这几日往芜院去的很勤。”
宋妈妈笑道,“二姐儿心善,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时候还要把自己的新衣裳送给门前的小叫花子呢。”
苏陈氏却细细回忆,杨柳垂垂,微风拂拂,那赵暄低着头,桑桑微微昂首,笑靥如花的望着他。
忽然心头一激灵,她倏地的站起来,綉墩发出刺啦一声响,“宋妈妈,赵暄今年多大了。”
宋妈妈算了算,“估摸也有十七八了吧。”
苏陈氏望着铜镜里昏沉沉的人影,又记起赵暄那张颀秀艳绝的脸来,她瞧了这么多少年,也没一个能和他媲美,就连长女说的那人,比起赵暄,温润通透是够了,那冠美绝伦却也不敌他。
宋妈妈跟了苏陈氏快四十年,她一挑眉她便懂了她心头的意思,“年纪也到了,再怎么说他也有苏家的血脉,该请个媒婆,相看相看了。”
苏陈氏坐回妆奁前,描了描眉,“是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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