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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四少爷,五少爷,六少爷,八少爷……九少爷都该唤一声哥哥。”
许是昨天份例送的及时,床被很暖和,虽有半夜惊醒,后来反倒睡的深沉,一觉醒来纪居昕觉得身体好了大半,除了膝盖还有些隐隐作痛,其它不适全然没有了,他决定前来正院请安。
来的时辰稍稍晚了些许,错过了女眷扎堆,倒是见着了一堆兄弟。
四少爷纪居中,是四叔去世的原配所出嫡子,年十七,身形较瘦,眉宇间常年存了一抹忧郁。
“四哥好。”
纪居昕张口问好,心内却为这位哥哥叹息。
纪居中从小颇有才华,虽不若大房嫡子大少爷出彩,心志却极坚韧,有滴水石穿之磨功,学问基础打的极牢,为人方正心性圆融,如此下去必为一方才俊,无奈……四太太去的早。
田氏借其父起复之势被四叔扶正,四叔得岳父助力仕途顺畅,对嫡长子略有忽视,又有田氏水磨工夫诋毁,诸多手段陷害,纪居中渐渐声名弱势,为父所不喜,前途也没了。
“九弟有礼。”
纪居中神情平淡还礼,言行间颇多距离。
现下田氏扶正,纪居中这个原配嫡子前路必定多难,他心情不好很正常,纪居昕也不介意,笑吟吟的朝五少爷纪居宏行礼,“五哥。”
纪居宏也是四叔的儿子,十五岁,以前是庶子,现在么,他的生母由田姨娘变成了四太太,他自然也就成了嫡子。
纪纪昕记得这位少爷被他娘宠坏了,现在一看果然眉眼含着几分娇矜之气。
纪居宏一看到纪居昕就皱了眉,说话间带出了几分冷硬,“你不要玉婵了?”
纪居昕怔了怔,复又扬起笑脸,似有几分小心几分讨好,“非是弟弟不要,是母亲说玉婵将要被指人不能再伺候……”
“行了,”
纪居宏摆摆手,很有些不耐烦地打断纪居昕的话,“我管你要不要,现在我同你讲,玉婵是我的人了,你不许再打她主意。”
纪居宏才十五,玉婵却已有十□□!
昨天还说玉婵要离府指人,今日怎么就……纪居昕惊讶地看向主座上的杨氏,“祖母……”
杨氏面色似有不愉,陈妈妈察言观色,上前一步,“玉婵现在已是五少爷的房里人,家里丫鬟去留本就随主子意愿,九少爷不必多思。
您还未同六少爷,八少爷见礼。”
“啊,抱歉——六哥好。”
纪居昕憋了一口气,逼得面色通红,和六少爷纪居泰见礼。
纪居泰是二房庶子,年十四,因为高氏生了三个嫡子,对这个庶子不怎么在意,纪居泰被生母关姨娘管着,有些木讷胆小,赶紧和纪居昕还礼。
最后纪居昕走向屋子里最后一兄弟,八少爷纪居宣。
他是二房嫡子,高氏最小的儿子,相比两个哥哥,他在读书上更胜一筹,人也机灵,性子圆滑,是高氏最疼宠期待的儿子,也是老太太杨氏的心头肉。
纪居昕和刘妈妈暗示借乳饼之机谋大厨房的位置,说的就是这位八少爷。
纪居宣和纪居昕一样,都是十三岁,纪居宣生辰大些,纪居昕得叫他一声哥哥,“八哥有礼。”
一边行礼,他一边观察这个兄弟,或许是因为去年一场大病伤了身子,正值成长期的八少爷特别瘦,脸色也不如一般少年红润,只一双大眼睛忽闪灵动,很是活泼。
“你病好了?”
纪居宣微笑看他,“别没好就出来跑,七哥要是不这么瞎闹,也不会病倒在床,不能给祖母请安,也不能陪我出去玩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做苦恼样子作势抱怨,还瞅空挤眉弄眼看了眼正座上的杨氏,怪模怪样透着可爱亲昵,引的杨氏笑出声,“就你会作怪!”
“这怎么能是作怪呢?这是兄友弟恭!
祖母该赏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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