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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觑了眼上方,犹自含泪说道。
沈雁走上去,呲牙笑道:“你把太太拖下水做什么,我分明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啊。
我们二房什么也不多,就是钱多!
就你们当宝贝存下来的金银珠宝,在我眼里就是堆死物!
那些东西我三年也不见得会去动它一次。
上头积的灰我都懒得去打理。
“我颈上这只项圈,若不是当年我外祖母指定留给我的,我也不见得会想起来戴。
“这还仅是我个人的私己,我们二房的家产全都在我母亲手上,她一年的胭粉钱都得四五千两,伍姨娘那点子钱给我们塞牙缝都不够!”
她围着沈璎打起转来,“不是我瞧不起你,你和伍姨娘加起来就是混上两辈子也未必攒得了我这九年来手头攒的这么多钱!
也不是我看你是庶出而针对你,一个人若是不长脑子光长岁数,她永远都是个被人利用的傻冒!
“我们下毒去杀她?也不想想,你们够资格让我们动手么?不是说大话,就是有仇非杀不可,我们请个身手高超的杀手在外头除了她就是一句话的事!
用得着在府里露这么多破绽等着你来指证?——你傻,当天下人跟你们一样傻呢!”
还未变声的她声音又清亮又高亢,四面的人都纷纷垂下头来。
沈夫人母子纵然仍然牙关紧咬,此时却不得不服。
“可是如今药渣子被猫从二房翻了出来,纵然不是二伯母,可也保不准是你们身边的下人!
一个月前,紫英就到过姨娘房间里,她知道姨娘的私己放在哪儿,你怎么能肯定不是她们之中谁下的手!”
沈璎被沈雁一番话逼得无路可逃,又见四面无人声援,遂伸手扯住她袖子大嚷起来。
沈雁见她依旧拖住二房纠缠不休,遂转头与胭脂耳语了句,然后一把拍掉沈璎的手道:“怎么你来血口喷人之前也不调查调查么?伍姨娘死的当日紫英随同母亲去了宫中,难不成她还能有分身术不成?”
沈璎冷笑着:“她去了宫中,难道就不能交由其他人吗?!”
“亲家太太。”
这时候,门外忽然响起来华夫人的声音,众人把目光转出去,只见华夫人正带着丫鬟走进来。
到了堂中她平静地看了圈四周,然后面向沈夫人道:“我方才打堂前路过,三姑娘的话我正好听到了。
“若照三姑娘这说法,不只是二房里的丫鬟有嫌疑,就连我那两个闺女,还有我当日留在府里的下人们都脱不了干系。
既然此事牵扯颇深,那么我请求亲家太太去告官请求公断,如此既还无辜人一个清白,也好让伍姨娘泉下安息。”
华夫人这一出声,沈夫人与刘氏等人都不禁面面相觑起来。
华氏肯定不可能是凶手,这在沈雁出声之前沈夫人心里就有了底,她方才之所以没说话,主要也是沈雁气焰太嚣张了。
她居然把她们个个都堵得无话可说!
沈璎确是无状,不管怎么样,华氏总是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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