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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贝勒府上的大阿哥终究是去了,大阿哥去的最后一晚上,胤禛一直守着,跟前侍候的丫头都说胤禛眼睛都是红的,显见是极其伤心的。
胤禛三日没有在府上过夜,虽说是小孩子,家里一众人还是不敢穿太过鲜艳的衣裳,吃了三天素食,才揭过了此事。
额尔瑾每日以泪洗面,身子越发的不好,众人都不敢将她不能生的事情说出来,只说让她好好养着,二格格还要靠她。
如今府里唯一的阿哥是李氏生的,李氏便是什么都不做,也多的是巴结她的人,越发的得意了起来。
过了年给殊兰过了生日,离殊兰的嫁期就越发近了,赫舍哩不但要忙着清点嫁妆又要给殊兰调理身子,又不知是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年老的嬷嬷,看着一脸的严肃却教的都是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事情,殊兰虽然脑子里记得事情多,但被另外一个人这么说出来还是害羞,不过她到是明白男女相处,这让人面红耳赤的事情十分重要,事关子嗣大事,她到也认真地跟着学。
就是怜年和吉文也被学慧带着特特的让人教导了一番,准备的那一房下人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李福庆三十五岁的年纪在管账管铺子上很有些本事,有两个小子一个闺女,大小子李书十八岁不同于他父亲的老实细心,却是个最机灵的,外出跑腿绝对不在话下,二小子李二书十六岁生了一身的力气,跟着武师傅学过些拳脚功夫,女儿只有十岁,等进了府给殊兰做个二等的丫头也没有问题,李福庆的婆娘又是个能生的,待个几年下去,这一房人不知道又要添多少人,人越多殊兰的助力也就越多。
直到外面响起了鞭炮的声音,殊兰才回过了神,她见着站在一旁的赫舍哩几乎哭晕了过去,眼里也酸涩了起来,眼见着要落泪,一旁的嬷嬷忙道:“可不敢哭,仔细花了妆面。”
苏尔氏也劝道:“这是喜事,大嫂子在哭就要惹的新娘子哭了。”
赫舍哩这才缓缓的收了泪。
鄂祈本来觉得高兴,这会才觉察出不对,拽着殊兰的吉服眼巴巴的道:“姐姐去哪,我也要去!”
众人都哄笑了起来,殊兰弯腰摸了摸他圆嘟嘟的脸颊:“姐姐不再家你要乖乖听话。”
她一弯腰胸前挂的朝珠就垂了下来,看着分外清楚,格佛荷极其羡慕:“姐姐今天真漂亮。”
殊兰起了身,拉着赫舍哩的手:“额娘,你若再难过,连女儿也要哭了。”
正说着鄂实和鄂宁笑嘻嘻的跑了进来:“见着四贝勒了,给了咱们不少荷包呢!”
鄂实又手脚并用的形容:“有这么高,我要仰着头看,就是不笑。”
大家又笑,苏尔氏拍了拍他们道:“听说四贝勒就是面上冷。”
她大概是怕殊兰听着心里不舒服。
又有嬷嬷进来道:“四贝勒已经进府了,老爷在前面招待,侧福晋也该起身了。”
殊兰被众人搀扶着去了前院给老太太,鄂尔泰和赫舍哩跪下磕了头,从此以后就是爱新觉罗家的媳妇了。
老太太想起她素日的好处也落了泪。
鄂尔泰和赫舍哩强忍着眼里的泪教导了她几句,就有人将她扶了起来。
胤禛穿着一身贝勒吉服,在人群中极其显眼,他只看的见殊兰的身影,却并不能看见她的样子,小半年未见有些想念,想着她这会定是羞的红了脸,又有些想看看盖头下样子。
他这样想着脸上就柔和了很多,抿着的薄唇就有了弧度,也只亲近熟悉的人知道,他这会的心情是极不错的。
跟着一起迎亲的几个宗室子弟都在一旁起哄,但毕竟有规矩在,到没有太混乱只显得热闹。
胤禛接了殊兰上了花轿,恍惚中有种终于踏实了的感觉,天高云淡,连这八月的风似乎都带着一种难以言明得馨香,醉人心神,街道两旁全是围观的民众,皆是兴奋的指指点点,他本是不喜欢这种感觉的,此时却又觉得怎的没有更多的人来看,好教更多的人知道他娶了她回家了…
外院传来的鞭炮声让额尔瑾一阵恍惚,就仿佛是她当年嫁给他的时候一样,喜庆热闹又透着甜蜜和期待,她那个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好像是人已经迷糊了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按着规矩做了很多事情,等进了喜房坐下,她早就累的浑身酸痛,那时候甚至在想头上的吉冠为什么这么重,连脖子也一起酸痛。
她想笑,最终也是扯出一抹苦笑,很多事情早就不一样了。
她也穿着福晋吉服,也要看上去极其喜庆,坐在正屋里思绪却飘了极远,一会听得外头的小丫头道:“轿子进了门了,福晋快去前院吧。”
额尔瑾只得强打起精神来,在镜子里又将自己的妆容看了看,才搭上李嬷嬷的手向外院走去。
她看着自己的丈夫跟旁人拜天地,脸上还要带着笑意,手要紧紧的握着帕子才不会发抖,李氏虽然也是侧福晋但不过是后来生了儿子升成侧福晋的根本没有经过这样的礼节,她这样想,又去看一旁站着的李氏,见她的脸色果然也极其不好,她心里这才舒坦了几分。
拜完了天地,进了洞房,便要挑盖头,三福晋跟额尔瑾走在一起低声问她:“听说这一位可是极其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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