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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杜一溪的性子,不可能将这样的杂物留在他用来赏心悦目的东西上,也就是说,这一定是杜一溪将东西移到正堂后才扯下的这块布料。”
“是近期来的人。”
秦卫羽眸光微闪,又细细判断手上那块布料,“这个手感和这个气味似曾相识……”
他微抬眸看向唐玄伊,“玄风观?”
“你也觉得,与之前道宣衣上的布料相似?”
“不过,如果真是玄风观,那就有点蹊跷了。
卑职是按照与大理约定的时间将您在岭南的事故意散播出去,好打草惊蛇。
如果京城有人往那边递信儿,信鸽应该是最快的,与算定的时间应该也是差不多的。
可若要人亲自赶往岭南报信儿,用的时间会比信鸽长不少。
若真是所想那样,报信人必是在卑职散播消息之前就出发前往岭南。
儿通常亲自前往,必有要是相告。
京城里发生最大的事,无疑又是大理您去岭南。
那么就说明,递信儿的人很可能不止一方。”
顿顿,又接,“当然,这也不排除,是京城某道观的人本来就认识杜一溪,私底下前往岭南,只不过与我们的时间刚好重叠。”
“会是,巧合……吗?”
唐玄伊陷入深思,指尖在案上轻点三下,随即抬眸问道,“秦少卿,让你查的人,最后是谁?”
秦卫羽指尖挪过案上放的一只空木牌,执笔写了几个字,随后推到唐玄伊面前。
唐玄伊眉心蹙动,指腹点在正中央,沉思着,拇指拨动旋转了名牌一圈,当它再度正面对唐玄伊时,唐玄伊唇角微动,将它顺手丢进了旁边的火盆里。
木牌在火焰中,一点点变为焦黑。
“卒过楚河,亦能食将。
先按兵不动,待时机成熟,再动不迟。”
秦卫羽明白唐玄伊的意思。
这时,窗外一束光顺着窗子打了进来,映在“杜一溪”
的牌子上。
忽临白云遮日,牌子上悄无声息划过一抹暗影,继而又消失不见了。
正堂里安静了半晌,唐玄伊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秦少卿,方才你路过往生阁时,见到沈博士了吗?”
“沈博士?”
秦卫羽摇头,“沈博士好像是临时有什么事先回唐府了。
潘久留在往生阁指挥呢。”
“回唐府了啊……”
唐玄伊自言自语,顿了顿,倾眸,用着有些不是很自然地开口问道,“秦少卿,你可知……长安哪家的笛做的最好?”
“笛?”
秦卫羽有些讶异,大理从来不会问这类问题,念头一转,露出盈盈笑意。
唐玄伊依旧绷着架子,轻咳一声,看向窗外透过的阳。
长安的天儿,真是和煦,舒服的紧呢。
……
夕阳西下,唐府难得一派喧闹。
唐玄伊从马车上步下,冷峻的脸上难得描绘着盎然春色,回身从马车里拿了一个细长的盒子出来,盒子由绸缎锦布包好,十分精致。
他确认了下手上的东西,随后迈入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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