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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宾客如云的李府前堂,只因荣惠公主一声召唤,这些个世家公子就唯恐落人之后,皆迫不及待地赶往南边的院落。
“吴弘文,你怎么不去。”
知府夫人赵慕晴用茶盖慢慢拨开茶叶,不紧不慢地啜饮着。
“夫人,休要胡说八道。”
吴弘文坐于椅上,假意呵斥道。
赵慕晴冷笑一声,若非吴弘文年岁不符,他早就和那些个世家公子一般,趋之若鹜。
公主夫婿,一世荣华,怎不令那些个男子动心。
李夫人奉承道,“知府大人和夫人夫妻情深,实在羡煞旁人。”
“是啊,李夫人所言极是。”
刘少夫人附和道,但脸上的忧虑,尽显无疑。
不止是刘少夫人,但凡今日前来李府的世家少夫人们,皆忧心忡忡,万一她们的夫君被荣惠公主选中,她们还怎么在府中立足。
“海棠,你不担心吗?”
怀琴悄声问道。
海棠淡淡地一笑,“海棠只是个妾室。”
无论赵慕恒娶谁,她仍旧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妾室,既然如此,又何必强求。
这一生,她早已心死,当初嫁给赵慕恒,只是为了寻一良枝相栖,衣食无忧。
怀琴低骂道,“这个荣惠公主来江南做什么,就算要选驸马,江南有的是尚未婚配的世家公子,又何必与我们争。
海棠,我们公子仪表堂堂,万一被公主选上,我们该怎么办?海棠---”
怀琴连喊数声,海棠皆未应答,怀琴心生疑惑,就朝着海棠的视线望去,只见,李府的门外,走来一位白衣公子,而这位白衣公子的手中,还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孩童。
“沈含植,你来晚了。”
赵慕晴一见沈含植,冷言暗讽。
沈含植极少露面,多年前,李府在醉天下设宴款待江南按察使大人,沈含植也未现身,在场的很多世家夫人、少夫人、小姐们只听其名,却未见其人。
据说吴中沈家的公子只爱丑妇、不喜美人,本以为这位沈公子因面目丑陋才不愿见人,但今日看来,传言有误。
这位沈公子,一袭白衣,腰间系着玲珑冰玉,面容清雅,不染纤尘,仿若遗世而独立。
不理会赵慕晴的挑衅,沈含植抱着小念生,疾步走向李夫人,问道,“敢问李夫人,给贵府李老爷看病的良大夫,可还在?”
李夫人愣了一下,回道,“良大夫昨日个就离开了。”
“在下明白了,多谢李夫人。”
沈含植心中一叹,自良石昨夜未归,他就已猜到,良石定是去了城南李府报仇,想不到,他终是迟了一步。
“若沈公子肯去见荣惠公主,我们就该安枕无忧了。”
怀琴低声地对海棠说道。
“沈叔叔,好多美人姐姐噢!”
忽然,一声稚嫩的童音传来,沈含植怀中的孩子,探出头,睁开眼,眸中潋滟流转,透着妖艳。
“李少爷---!”
海棠惊叫,吓得脸色苍白。
海棠高喊之后,李夫人望着小念生,对李玉琴道,“琴儿,那个孩子的双眸果真像极了你死去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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