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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时,自是夫妻二人同坐一辆马车。
上了马车后,温盈的笑意就有些挂不住了。
索性转头卷起窗口的帷帘,用窗钩挂住,手肘再支着窗楣,手背支着下颌,面色淡淡的望出窗外。
沈寒霁也未曾在这个时候与她说话,只是她看着窗外,他看着她罢了。
沈寒霁知道她不喜。
他答应过她,让她自己一个人来淮州,现今却是他出尔反尔,她有所不悦也是应当的。
只是沈寒霁未曾想过,她竟如此的不希望在淮州见到他。
思及到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一路无话,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回到了温府。
因早已有下人回府中通报大姑娘的夫婿来了,所以季氏也让人把这消息快快的送到了温父那里。
温府看重沈寒霁,所以等温盈他们回来时,温父与季氏都已经在府外等候了。
这架势比起温盈回来的那日不知隆重了多少。
沈寒霁现在虽只有功名在身,还未有官职在身。
且哪怕日后有了官职,可能品阶也不高。
但架不住他是永宁侯之子,架不住他那连皇上都赞叹过的才华。
如此,还望着女婿能帮一把的温父,自然是把这女婿当成了座上宾。
温盈见他的父亲态度热络,看在眼里好似沈寒霁才是他亲生的,而她则是他那儿子娶回来的。
温盈面上含笑,心底却是冷漠旁观。
“贤婿不是说不来了吗,怎又来了?”
入了厅堂,落了座,温父疑惑的询问。
沈寒霁莞尔一笑,语调闲适:“先前未来,是未能确定圣上何时有面圣的圣谕,如今圣谕已下,也有了空隙来拜访岳父。”
温父笑容满面,心底因女婿这话而大悦,可嘴上依旧说道:“贤婿若是忙的话,心意到了便可,也不一定要亲自前来。”
婢女适时的上了茶水,沈寒霁端起茶水浅饮了一口,放下杯盏,理了理宽袖,不疾不徐的道:“岳父是娘子的父亲,更是小婿岳父,来拜访也是作为晚辈的礼节。”
站在一旁的温盈低眸看了眼从容自若应对自己父亲的沈寒霁,思索也飘远了。
方才只顾着沉闷了,也未多加思索沈寒霁为什么也来了淮州。
他方才说的理由,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若他真的是看重礼节,那么梦中三年也不至于只来过一次淮州。
且说他在金都有所应酬,不能前来,这也不过是她要求自己一个人回来,不要他前来的理由罢了。
那他现在来淮州的原因是什么?
温盈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有下人通传靳家姨母与靳表公子,还有表姑娘一同来了。
大家都有些意外。
季氏反应了过来,在一旁笑道:“今日怎就这么凑巧,都一块来了。”
沈寒霁听到靳表公子时,眸中划过一丝不悦。
但嘴角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询问季氏:“靳表公子可是去金都考入了大理寺的那位?”
季氏笑着应:“正是我那大外甥。”
回答了之后也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神微微闪躲了一下。
待沈寒霁目光移开后,季氏心里头有些忐忑的看了眼温盈,又看了眼她的夫婿。
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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