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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青石板被炙烤得有些烫脚,弄得乞丐叫花子们都不敢光脚到处溜达,薅了些树枝树叶绑在脚上才敢前行。
柳树阴下,一位姓徐的老木匠□□着精瘦的上身刨着手中的木块,偶尔抬头擦擦汗,或者端起脚边已经被地面烤得发烫的茶碗喝下一口被冲泡得几乎没了滋味的粗茶。
姓徐的做了大半辈子的木匠,别看年纪大了弯腰驼背,但是手上功夫一点儿都不差,做什么是什么,他人也老实,埋头做活,很少多说话。
徐老木匠放下手中刨好的木块挺了挺腰,端起脚边的茶碗饮下最后一口粗茶,而后抹了抹满是皱纹的唇角暗自笑笑。
就是靠着木匠的手艺,徐老木匠娶了个不算好看但很贤惠的老婆,生了个勤恳能干的儿子,等儿子以后娶个孝顺贤良的儿媳,他这一辈子就算圆满喽。
平平淡淡的,挺好。
在徐老木匠看来,人不一定非要争个尖儿。
放下没了粗茶的空碗,徐老木匠才注意到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走到了他的面前,将手中一个的两臂粗的匣子轻轻放在他的面前。
徐老木匠揩了揩额上的汗,仰脸憨然问道:“公子有活计找我做?”
白衣男子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伸手打开匣子。
徐老木匠好奇地伸脖子向里面看,只见匣子中静卧着一柄朴素木剑,但是此剑的中部已经断裂,即便是以被拼好的状态躺在匣子中,但还是能依稀分辨出剑身上细小的黑色裂纹。
“徐老先生能否做个一模一样,而且没有裂痕的木剑出来?”
白衣男子,也就是裴寒音,开口问道。
徐老木匠舔唇笑笑,自信道:“公子折煞了,先生二字实在担当不起。
但是我定能做个一模一样的出来,这剑上没什么特殊花纹,做起来简单,公子三日后便可来取。”
“不急。”
裴寒音加重语气道:“我给老先生五日时间,务必一丝不差。”
徐老木匠看这位白衣公子的语气态度极为认真,这才隐约感觉到了这柄剑的重要性,他将断剑拿起,从头至尾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后才确认道:“可以,公子请放心。”
“好。”
裴寒音道,面色仍是没有丝毫波澜,看不出喜怒,留下一锭银子后转身而去。
白衣公子离去后,徐老木匠捧过断剑认真丈量起尺寸,他无论如何都不觉得这柄木剑有什么贵重之处,木材不过是最为普通的桃木,样式更是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
那白衣公子看起来不像市井俗人,怎么会对这等木剑情有独钟?徐老木匠摇摇头,不懂啊,不懂,只管做好这柄木剑便是,多想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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