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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还有谁!”
何胜男激动起来,“他是不是又打你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因为他才……”
她咬着牙说不下去了,因为艾琪的眼眶已经通红,泪水在其中打转儿,就要夺眶而出。
“那是我自己的事儿!
不用你管!”
艾琪喊着。
“不用我管?”
何胜男怒极反笑,“你自己管得好吗!
你都把你自己管到去跳大江了!”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儿!
死也罢,活也罢,都是我自己担着!”
艾琪和她针锋相对。
何胜男胸口起伏,怒火中烧:“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没让你受过这种委屈!
路峰,他他妈的是什么东西!
凭什么这么对你!”
艾琪的眼泪扑簌而下,惨笑道:“他是打我,是对我不好,可他现在名义上还是我丈夫!
你,何胜男你又凭什么对我好?”
何胜男梗住。
此时此刻,她该说什么?说“我们毕竟还是大学同学”
,还是说“我爱过你,我见不得你受委屈”
?
说与不说,又能怎样?难道,说完了,图口舌之快了,就能破镜重圆重新在一起?
镜已碎,碎得比路峰的节操都彻底,世间可有什么能把它们粘结成曾经的模样,且不留一丝残痕?何况,她已经有了温暖……
何胜男的心口像被戳了一个大洞,风呼呼地往里吹,毫不留情地吹,哪怕她疼得一颗心快要裂掉,那冷酷的风还是肆无忌惮。
呼气,吸气,再呼气,再吸气……
终于,心口不至于疼得要死要活了。
何胜男痛苦地凝着艾琪已经哭花了的脸,缓缓地扣住了她的手腕:“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让我看看好不好?不然我……”
不然我心难安。
何胜男想说。
然而,她的理智在心底里问她:难道看了,就能安心了吗?
艾琪使劲儿摇着头,泪水飞溅到了封闭的车厢内,溅在了何胜男的手背上。
在初夏的燥热中,烫疼了她的五脏六腑。
“别看……真的!
很难看……真的很难看……”
艾琪哽咽着,语带哭腔,时强时弱,却不亚于一桶汽油泼洒在燃烧的枯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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