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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说来沈侯也是一心为孤为燕国才会这般激动,又何罪之有。”
姬灏川神色虽还阴冷,语气却缓和了许多,“坐了吧。”
“谢帝君!”
沈天心下大舒了一口气。
站在姬灏川身边的崔公公看着沈天,眼里有寒芒一闪而过,带着嘲讽。
“帝君与臣皆知小女就被藏在相府,本是静观其变,现倒不想君倾竟敢光明正大地带着小女到了臣府上,这事出突然,帝君觉得臣接下来当如何做为妥?”
沈天才一坐下,便将脸拧得好似解不开的乱麻一般,问姬灏川道。
姬灏川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了厅外方向。
只因——
君倾过来了。
在看到那与君倾紧挨着走进厅子来的朱砂时,姬灏川那本是轻放在在椅把上的手蓦地收紧,还未说什么,便先听得君倾对沈天道:“沈侯身为男人亦身为人父,还请莫再吓内子,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恐吓不断,应不符合沈侯这堂堂侯爷才对。”
君倾说完,不给沈天说话的机会,又对姬灏川道:“帝君,内子受吓不浅,不敢离了下臣身侧,还请帝君准了下臣就这般将内子带在身侧。”
君倾边说,边还抬起那本是由朱砂轻握着的手,轻搂上她的肩,将她搂得更往他怀里靠。
朱砂被君倾这突然主动的举动惊到了,空着的双手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放,又为了体现出她此时当有的紧张不安,她便只好硬着头皮伸手去握君倾垂在身侧的右手,一方面是做戏,一方面则是更好地给君倾带路。
“不知羞耻!”
沈天见着这般,拍案而起,怒斥道。
反是姬灏川很是能理解道:“君爱卿既然有求,孤又岂有不允的道理,便随了君爱卿了。”
“谢帝君。”
君倾说着恭敬的话,却是连头都未朝姬灏川低上一低。
朱砂在这时将君倾的手捏得有些紧,将音量压到最低,飞快地问:“大……相公要不要坐?”
谁知君倾听了她的话后竟是对姬灏川道:“内子还是害怕沈侯,下臣再安抚安抚内子。”
“……”
朱砂蓦地将君倾的手捏至最用力。
明明一个点头就能确定的事,需得着这么将她推出来说话?这前边在外边刚安抚进来,这会儿又安抚,莫不得让人以为她是个玉做的人稍不小心就会碎掉。
“娘子莫捏这般用力,为夫的手指要断了。”
君倾也不管姬灏川与沈天以何眼神看他,他只是微微低下头,对朱砂耳语道。
朱砂猛地就要甩开君倾的手,这一瞬间却换作君倾拉了她的手,又低声道:“娘子现在收手可不好。”
戏已做到这份上,要是在这半途毁了不值当,朱砂只好忍了,再一次压低音量飞快地问君倾道:“相公可要坐椅子?我带去坐。”
“一张椅子如何坐得你我二人?”
君倾这听起来正经异常的话又一次让朱砂耳根发热,“若是娘子想让我抱着娘子坐,我也不会介意。”
“……”
朱砂终是忍不得君倾的话,还是用力捏住了他的手,将指甲掐进了他的手背,颇为咬牙切齿道,“不用了,站着就好。”
朱砂的话才说完,便听得沈天又一次怒斥道:“帝君面前,本侯府上,还请君相自重!”
“本相不过是心疼自己的夫人,又何来羞耻自重之说?”
君倾抬眸冷眼“看”
向沈天,冷声道,“本相又不是偷了沈侯的人,沈侯又何故一而再地这般怒火冲天地厉声指责本相?帝君还未说话,沈侯便这般在帝君面前指手画脚,岂非是不将帝君放在眼里?”
“臣绝没有不敬帝君之意!”
沈天立刻转身急急向姬灏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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