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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秋来身上有伤,走路速度比平时慢许多,他一米八几的个子,只有迈着小碎步才能显出追不上她的样子,让她心里舒气。
“你听谁说?”
“这……单子刚刚我已经交过费了,药也取了,”
他拎出袋子,顾左言它,“秋来你怎么会忽然伤到肋骨?是摔了吗?还是谁干的?”
季时安得知的晚,摸到这都没来得及好好打听,秋来就已经醒了,并不知道事情始末。
许秋来夺回药袋子,把缴费单上的金额精确到角,一五一十数出来扔还给他,唇齿微启,吐出冰冷无比的几个字:“你滚吧,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秋来……”
季时安站在原地。
这些话他不是第一次听了,但这两年每次再听见,他心里竟还是像拉破的风箱,冷风一阵阵呼啦啦灌进来,又萧瑟又凄凉。
“你要回家吗,还是去学校,我开了车,我送你吧,秋来?”
他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更可怜一点。
却只得到嗤笑,“你是我什么人,轮得着你送。”
秋来径直走出医院去,自始至终没再看他一眼。
他是接到电话扔了局,匆匆开车过来的,秋来一走,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站在这儿有什么意义,狠狠踢路边的垃圾桶一脚,转头回车上。
点了根烟,他拨通一个电话,劈头盖脸就开始骂,“秋来怎么受伤的?你他妈怎么连这点事都搞不清楚,我要你这废物有什么用?”
刚才受到什么打击,现在一股脑全扔出去。
那边嗫嗫道歉半晌,他终于掐了烟头,压低声音警告:“应青,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搞不清楚你,你也别再来找我了。”
一脚油门回到会所,牌桌上他的位置已经补了缺,人瞧季时安一进门,赶紧起来让他。
季时安无精打采挥手,“不打了,没兴致。”
他现在就想在个没那么安静的地方安静躺会儿暗自神伤。
“怎么了,季哥,人没找着还是怎的了?”
季时安抓了个枕头闷自己脸上,“雷子,你说我现在是不是特没自尊心,特像个傻子。”
“是有点,”
雷子接茬,“说实话,秋来再好,你这样也不值当呀。”
季时安自欺欺人般附和:“就是,她有什么好的,我也就是听她病了过意不去才巴巴跑去看看,我以后再找她我就是条狗!”
雷子实在不想过几天笑话他季狗,便没开口接茬。
牌桌里有人新来的,耳朵捕捉到“秋来”
这两个字,回头笑道:“是那个计算机系的许秋来吗?季哥看上她啊。”
正好移开话题,雷子问:“你也认识?”
“哪能不认识,大美女嘛,许秋来在咱们信院名气大着呢,不过我瞧她挺缺钱的,每天忙得很,一下课就打工去了。”
季时安没说话,往里翻了个身,像是烦了。
雷子知道他是心疼不想听,放在别人眼里却理解成另外的意思。
“其实她除了一张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论前凸后翘不如外文系的向梦,论才气不如文学系的张慧静,论有趣也比不上哲学系的宋颂。
女孩子还是需要家庭给予她们底蕴和养分的,许秋来这样的不行,野心太大,她看起来乖顺,表面推拒,只是摆摆架子,内里其实铆足了劲往上爬。”
那人出了一张牌,余光瞧见雷子依稀带着笑意,受到鼓励般接着往下分析:“我见得多,其实挺了解她们这种出身的女孩子的,想要的多了,只能伪装自己,不择手段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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