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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解了她心里一番疑惑,她细想他的话,也并无道理。
只是她唯姐姐马首是瞻,可到底日后的亲事怎样,她自己是不明白,但心里总抗拒那种万一不斯文的武将,这才是她最烦忧的,也不知姐姐怎么就突然认定了那人,没个原由的。
她又想了想琀之那日的话,是告诉她千万不要如她般身不由己,能自己做主时可大胆说来。
她这里又想了一晚上,终于决定,要准备改日找个时机跟姐姐说清楚。
第几日去了洗竹轩,走到门外,听见里面姐婿在说话,是哄着姐姐的语气,“咱家小妹这样温顺,是那笛郑毅配不上,你怎的就非得让他二人一处,他家里如今有了别的打算,且随他吧,再为小妹选一个性情好的妹婿,是适合他的,再找不到,我那二弟——”
“你打住罢,葛琳就是再好,我妹妹也看不上他。”
想了想,气从中来,“这王宁县主,好个搅屎棍,浪费我妹妹的好名声,心里既有了打算,怎么前头不早说。”
“哎,哪里是他母亲的缘故,军旅之人,终身大事,那是说来就来,家里面阻止不住的,你也该体谅点。”
幼章从门前退下,问门边等着的弄栖,“可是出了什么事?”
弄栖如实与她说,“是那笛郎将,前日自作主张,将关外一外姓女子带进了府,执意给她名分,王宁县主拿他没有办法——”
考虑到幼章是心怡那人的,便又说,“二姑娘,那种粗俗的人不值当,不要多伤心了。”
怎么会伤心,高兴还来不及,她便说,“无事的,多时我再来找姐姐,就先走了。”
这头葛璇走后,弄栖便将与幼章门前说话的事告知了少勤。
少勤听后,疑惑,问,“确定宁儿没有伤感难过之意?”
“全无。”
弄栖回想,“似乎还有些喜意,眉宇间笑了笑,提着裙子就走了。”
少勤便坐在椅上回想,这难道不是幼章心意?她那日伤感之至,从她家回来昏睡了那般久,大夫也说她心内有结,难道除了此事,还有别的心思不成?
再一想,突然记起那日上元寺那轻尘法师说的话,不为世俗所扰,方得安乐。
她心一惊,这算命便是如此,既算了,就应当要信。
她喊弄栖,“后日可是琯之的及笄礼?”
“正是。”
“你这里备着,琯之及笄结束,你随我去上元寺一趟。”
弄栖问,“可要捎上二姑娘。”
少勤点头,“自然得去。”
第日去老公房见老祖宗,老祖宗只拉着幼章坐身边,自是听说了她这些事。
“你那日在那县主府表现是极好的,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只是也不要伤心,那笛郑毅就是个边关的鲁莽人,你姐姐也是瞎打算,这遭回去,以后的亲事就当心些。”
幼章频频点头。
老祖宗见她这样乖巧,更是气少勤做错事毁她名声,“以后我们宁姐儿的事,既在这个家里,都要与我商量一番,不可轻易做主,都听清了没?”
这番话就是对少勤说的,她看老祖宗态度,一是欣慰妹妹讨她老人家喜欢,二是想老祖宗果然还是有那个心思,只如今,她也不敢多打算,只认了,“老祖宗说的是,是我多急劲了。”
在前头吃了饭,葛铮小丫头听说她的事,再高兴不过,只缠在她身边,与她说话。
幼章便坐在后厢的榻上,与葛铮闹些玩耍。
她吐豆子一般吐最近的话,兴奋地不行。
多时葛琼进门,幼章这里见着,几位夫人都在,他进来与老祖宗说些庄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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