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绾衣忙骗过头去,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着。
她就知道,鸾煌不会叫她失望!
“逆贼!”夜临风双目发狠,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如野兽低吟般的喘息,徘徊在安静的寝宫中。
凤绾衣肃了肃脸,回过身时,面上已挂着几分忧色:“皇上,统长口中所说的侍卫是怎么回事?您怎会差人去见夜鸾煌?”
夜临风不知该怎样作答,总不能说他在凤卿卿的怂恿下,欲凭靠此计,扰乱夜鸾煌的心绪,让他知晓凤绾衣就在自个儿手里,心有忌惮,耽误了军机吧?“您难道到今天还对他心存希望?”凤绾衣为他找好说词,不赞同地拧紧秀眉,“夜鸾煌野心勃勃,哪是只言片语就能说服的?臣妾在宫中听到了好些风言风语,说他突然发难,挥军直逼边关,这分明是要与
你撕破脸,事已至此,你还给他机会作甚?”
夜临风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是朕考虑不周。”
“何止是不周?”凤绾衣接嘴道,“你差人前去游说,根本是送人去死!上次谈及此事,皇上仍对夜鸾煌心怀戒心,为何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究竟是何人在皇上身边出谋划策,想出此等可笑的办法?”
寥寥数语,轻易勾起了夜临风对凤卿卿的恼怒。
是她!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若非她妖言蛊惑了自己,他怎会糊涂到命人前去见夜鸾煌,甚至激怒他,迫使他发兵齐州,在朝廷的兵马未赶到前,又失去一座城池?
夜临风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他越想越气,余光瞥见跪在地上的翡翠,竟一脚踹了过去。
“啊!”
翡翠痛苦地惨叫一声,足足摔出数丈远。
“皇上?”凤绾衣惊疑不定地凝视着他,忽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惊呼道:“难道这主意是……”
夜临风没想到他的举动,会被凤绾衣看出些蛛丝马迹。
愣怔后,终是点头承认了。
“她怎能这么糊涂?”凤绾衣急得掀开了被褥,从床榻上走了下来,“自古女子不得干政,她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居然干涉前线的战事!您也是,为何容她这般胡闹?”
面对她的指责,夜临风无法辩解,只能说:“朕一时情急,才会听信了她的话。”
瞧着他这副将过错通通推向凤卿卿的作态,凤绾衣愈发觉得不耻。
“算了,眼下追究错失于事无补。”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当务之急是阻止战事继续恶化。”
她细想了片刻,咬牙说:“朝廷的援兵派去了吗?”
夜临风张口欲言,可想到她和夜鸾煌多年的交情,又把话忍住了。
凤绾衣似没察觉他的异状,继续说:“几时能赶到战场?若已在路上,我便写封信送去给夜鸾煌,尽量为我军拖延些时日,虽然不知能不能成,但总得要试上一试。”
她的话,成功打消了夜临风心里的顾虑。
“你是朕的皇后,岂能给那贼子写信?”
“这都什么时候了?哪还顾得上这些?”凤绾衣轻吸了口气,用力握住夜临风的大手,定眼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为了你,为了楚国,莫说是抛去颜面,就是让我亲赴前线去见他,求他,我也愿意。”
坚定的目光如一记重锤,狠狠击打在夜临风的心窝上。
“绾衣……”她一心一意为他着想,可他却对她诸多戒备。
夜临风少有了生出一分愧疚,凝视她的眼神染上几分感动。
“你快告诉我啊。”凤绾衣催促道,手腕一松,放开了他的手。
“你的心意,朕都明白。”夜临风温柔的说道,“朕三日前已秘密调派兵马支援前线,现在大军应该就在齐州附近。”
“人已经到了?”凤绾衣心头一紧,紧接着又问,“有多少人马?能抵挡住敌军吗?后方粮草补给可能跟上?”
夜临风只当她忧心前线战事,遂,答道:“应能强撑一阵,这次带兵的将领身经百战,夜鸾煌强取齐州,民心未归,城中必是大乱,朕的大军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将齐州夺回。”
“这样啊。”凤绾衣长松口气,“我这就命人收拾行礼秘密离京,若我去了夜鸾煌身边,可以做个内应,向朝廷的兵马递送情报。”
说着,她扭头向殿外看去,装出要叫人进殿的样子。
见状,夜临风忙拦下了她:“你怀有身孕,岂能去往前线?”
他的神态带着一分出自真心的担忧。
可除却这个理由,更多的却是不愿她落入夜鸾煌手里,她在宫中,夜鸾煌尚且有几分顾忌,可人一旦去了,夜鸾煌便再没了顾忌,势必会直捣黄龙,强攻向京城。
凤绾衣愁眉难展,道:“若无内应接应,万一我军溃败,届时当如何是好?”
“你太小看朕了。”夜临风摇头道,“朕麾下有不少强兵悍将,他夜鸾煌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怎配与朕相争?你且等着,用不了多久,朕必会夺回齐州,将他的大军打得落花流水!”
“但愿事情能如你所愿吧。”凤绾衣惆怅的叹息道。
“你先休息,朕尚有事务与臣子商议。”夜临风好言好语哄着她回到榻上,为她掖了掖被角,又叮嘱几句,这才离开。
翡翠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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