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着打火机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突然想到,如果这真的是一个殉葬坑,那么必然会有通道连接着墓室。
殉葬制度始于商周,商周之前也出土过不少殉葬坑,但大多没有记录,因此也不能作为史实依据。而中国古代,历来以左为尊,以右为卑,因此墓葬也沿袭了这一传统,殉葬的奴隶地位低下,因此往往陪葬于墓的东南方,此为极阴极卑的方位,而为了这些殉葬奴隶能好好的为墓主人服务,秦汉以后,发展出了一条连通主墓的通道,《葬经》中称其为鬼道。
著名的秦兵马拥便是陪葬的一种,只不过那时候没有鬼道一说,因此兵马俑与秦皇陵隔的很远,而我眼前的这片地带,如果真的是殉葬坑,那么很可能会有一条通往天渊棺椁的鬼道。
我心中一貌起这个念头,顿时精神大振,先前被吓的紧绷的心也松了下来,这个打火机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随时都有油尽灯枯的危险,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做一个长久光源,然后找到那天鬼道。
思及此处,我的目光不由放在了那些尸体上,那些尸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上的衣物早已经与尸身融为一体,由于这里寒冷的自然环境与高海拔的气候条件,这些尸身历经千年依旧栩栩如生,甚至连眼球都没有萎缩。
惨淡的光芒下,有数具尸身的眼球,刚好直勾勾的盯着我,我被看的浑身发毛,再加上全身湿透,顿时觉得一股寒气直往骨头里冒。当即不敢再多想,连忙跛着脚在尸身里搜寻,希望能找到做光源的材料。
脚下的伤口因为寒冷,此刻反而失去了痛感,就这样一瘸一拐,直往前走了十来米,依旧只能见到密密麻麻的尸体,连木屑都没看到丁点。眼见打火机的火苗时明时暗,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完蛋,我心里急的跟火烧一样,如果不是周围布满尸体,我几乎都想骂娘了。
打火机一但熄灭,那么我将被困在这里,在黑暗中陪着一堆粽子,保不住就有一两个活泼的粽子想跟我交流感情,我想到这儿,愣是浑身哆嗦的冒了一头冷汗。
打火机的光芒已经闪烁的更加厉害,我此时已经远离了水边,往岸上走了有二十来米,回头已经看不见那片水面,不仅没有找到可以用来做火把的东西,便是鬼道的影子也没见一个。
这片殉葬坑也不知有多大,光我至今所见的尸体,已经不下百来具,也不知当时修建之初,究竟杀了多少奴隶。
这时,我的目光落到了一具很小的尸体上,看体型,这具尸体应该是个小孩的,死亡时大约是六七岁左右,但从我这个角度看去,他仰起的脖胫下,有一道狰狞的伤疤,翻卷着发紫的皮肉。
小孩脸上,至今保留着临死时惊恐的神情,虽然皮肉已经萎缩,但那种扭曲的神情,即使看上一眼,也是触目精心。古代人民创造了很多至今无法解释的奇迹,那棵青铜树,那扇青铜门,在让人心生敬畏的同时,又觉得愚昧。
这孩子,当年被人割喉放血,扔进满是尸体的地下时,该是多么怨恨与恐惧。我心中一面为这具尸体的遭遇感慨,一面却萌生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我的目光移到了那具孩尸的手上,他的手生前似乎被人砍掉了,没有手掌,只有光凸凸的手臂,那手臂已经收缩干煸,形成一种黑紫色,但里面的脂肪依旧没有完全流失,如果将它点燃,可以燃烧很久。
这个想发刚冒出来,我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我不知到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但当我看到那随时都会熄灭的火光时,想到我接下来要面临的下场,心中除了恐惧,居然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狂热。
我不能死,死在这里,真是太可怕了。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自己的尸身与这些千年粽子共眠的画面,几乎要被自己的想象给吓死。我眼睛死死盯着那具孩尸,内心激烈的挣扎着,想到要拔下他的手臂用来照明,我就觉得自己的手心似乎浮现出那种触感,僵硬中带着柔软,还有淡淡的腐败气味……但仅仅片刻间,我就走向了那具孩尸,这一刻,我突然有些明白了那支德国队伍当时的疯狂,人到了极度恐惧与绝望的时候,真的什么都能做出来。
我喉咙发僵,伸出去的手哆嗦着,看着那孩尸扭曲的痛苦面孔,我忍不住喉咙发紧,虽然心中有一个声音不断催促我速战速决,但我就是下不去手。
这两年下斗,胆子虽然肥了不少,但用尸体照明这种事,我光是想一想都觉得渗的慌。
我看了半晌都不敢下手,面上装出镇定的表情给自己做心理暗示,手却抖的要命,现在这样子,如果给胖子看到,绝对要笑话我三年两载。
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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