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害怕,害怕她父亲会出事!
所有人都瞒着她!不想她担心,她怎么好在这时候非得要去见他,反而让他担心自己?
二月初到,持续了数月的大雪终于停了,多日不曾见过的阳光穿过云层。
琉璃瓦上积雪融水沿着屋檐滴落,犹如下雨般哗啦的水声不断。
因为是最后一次施针,刘医正又亲自来了一趟。
“这是以后的药方,三碗水熬成一碗,每日三次即可。”刘医正一一的将所有的事情皆和一旁伺候的离洛、玲珑说清楚。
凤邪默默记下,见阿墨要起身,将她扶到怀里。
“怎么了?”他低声问道,指腹拭去她鬓边的薄汗,轻轻吻了吻她的眉眼。
西陵墨微微喘气,平缓了紊乱的呼吸,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刘医正。
“我父皇现在如何了?”
刘医正惊诧的看着她,下意识的朝凤邪看去,却见凤邪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与他一样的反应!
西陵墨说完一句话便有些气喘,连连咳嗽了许久才停下,嗓音喑哑。“我知道漠城……漠城被掠劫……他身体一直不好……”
凤邪将她紧紧揽入怀中,手臂护住,胡乱又心疼的吻她。“墨儿……你父皇无事,别担心……”
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她说这件事!西陵殇前生是在二月末三月初这个时间过世的!如今已经二月了!
刘医正一时也不知说什么,陛下已是病入膏肓,陛下毕竟老了,不比年轻时,无论什么病痛都能好得快,年轻时四方征战,如今也是积累了一身病痛!
“凤邪,我要进宫。”她阖上眸子,声音低哑。
凤邪没有办法拒绝她。“……好。”
他一直在关注西陵殇的病情,他清楚西陵殇对阿墨来说意味着什么。
因为阿墨行走不便,苏府准备了马车,凤邪将阿墨抱到院子中的轮椅上,玲珑与离洛在前院准备去宫中之事,凤邪便回屋去拿阿墨的毯子。
也就一错身的时间。
“墨儿,这两日化雪,天气冷……墨儿!”
院子内轮椅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阿墨的身影!锦夜与另外六名暗卫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凤邪瞳孔剧烈凝缩!一把扔下毯子,低嘶一声,猛地抓住锦夜的衣襟!“怎么回事?!阿墨呢?阿墨呢!”
锦夜穴道一解,迅速跪下!“小侯爷被陛下的人带走了。”
“凤弘烈!”凤邪目眦欲裂!一把推开锦夜,目光狂鸷森寒!“他把阿墨带去了哪里!”
“是陛下身边的末夜带走了小侯爷,陛下本来想来看殿下,却在院子中看到小侯爷,就将她带走了,具体何处,属下不知。”
末夜是夜卫首领,他带领十人在伏在暗处,又对他们的潜伏方式了如指掌,他们才会如此被动!
凤邪指骨咯吱响!“凤弘烈!”
凤邪纵身消失在青攸院之中!
末夜一向寸步不离跟着凤弘烈!他此时出现,定然是凤弘烈出现在西陵!
他不想凤弘烈知道阿墨就是锦宁侯,所有人都认为恪静公主爱慕锦宁侯!没有人知道锦宁侯并不在护国公府而是在苏府!
凤弘烈若是胆敢动阿墨一根头发,他就让他后悔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