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护国公府那个老东西的孙子?”凤弘烈高踞首座,一身玄黑黑熊大氅,他靠坐在虎皮大靠椅上,悠闲的端起白瓷浮花纹茶盏轻抿一口,热气袅袅。
一双与凤邪有五分相似的细长眼尾,只是与凤邪相比,他眼角留下了岁月的刻痕,眼神锐利森凛,有一种长期高踞上位的傲慢,尤其是他对眼前这位据说“残废”了的少年有一种深深的恶感。
但是此刻,他深邃的眼睛深处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欣赏。
西陵墨余光打量四周,这是一辆华丽的马车之中,所有物品一应俱全,她对面还固定着九节黄金蟠龙云纹八棱黄铜暖炉,车内的物件色泽十分辉煌,一径金黄、玄黑之色。
西陵墨一袭雪白狐裘,玉冠束发,眉眼精致,手中还抱着掐丝珐琅暖手炉,这是凤邪在去屋子拿毯子时塞给她的。
“小子,你不怕朕?”凤弘烈的目光也注意到她手中的暖手炉,她还真是没有被绑架的自觉!连暖手炉都不忘带着!
“凤老国主又非丑八怪,本宫为何怕?”西陵墨的视线从窗外收回,笑道。
“你不怕朕杀了你?”凤弘烈危险的盯着她。“朕在此处杀了你,你祖父也不能把朕如何!”
“祖父?”西陵墨眉睫微掀,看了凤弘烈一眼。
“怎么?怕了?”凤弘烈冷哼一声。
西陵墨却是不语,她以为凤弘烈知道她是恪静,没想到他竟然不知道。
原来,凤邪没有告诉凤弘烈。
“凤老国主,您似乎忘记是从何处掳的在下。”
“哼!”凤弘烈厌恶的哼了一声!“朕听说你与朕的儿媳妇有一腿,竟敢公然出现在朕儿子的地方!你倒是有胆!”
“在下与你的公子是好友,与恪静亲如兄妹,您老非得想歪,小辈十分遗憾。”西陵墨语气凉凉。
凤弘烈被她呛得半晌没回过神。
他想歪?
“好一张利嘴!”
“过奖。”
“……”
“听说你要进宫?西陵殇那老不死的是真要死了吧?”他说此话,叹了一口气。“你既然进宫,怎不见你那个被他当成宝贝的女儿出面?”
西陵墨脸色沉了下来。
“小子,无论是如何巧言令色,最好离朕的儿子远一点!”凤弘烈陡然提高声音!
“你说什么?”
“小子,别以为西陵殇那点心思朕看不出来!朕与他打交道六十多年!他臀一翘,朕就知道他往哪里蹲坑!”凤弘烈目光犀利如鹰隼!“你迟早会是凤邪的敌人!朕与西陵老鬼这辈子没分出胜负,朕的儿子与你势必要分出高低!西陵与凤寰,只能存一!你给我记住了!”
“有没有人说您老很自作多情?”西陵墨瞥了他一眼,知不知道她是女的?
凤弘烈脸色变的很奇怪,古怪的盯着眼前这秀色可餐,可男可女,雌雄难辨的少年,难怪把他儿媳妇迷住了。
他那个性情乖张的儿子就曾让他不要自作多情。
“殿下!殿下!”
“拦住太子殿下!”
凤弘烈一窒!还没来得及回头。
“砰!”一声巨响!
华丽的沉香木马车被击中!整个马车木门被硬生生打破!一阵冷风灌入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