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一）

    “忘忧酒馆，酒能忘忧！每晚亥时开业，等待一位客人，一个故事。掌柜能以故事入酒，酿造一壶特别的酒，封存酒中。是否属实？”红衣女子攥紧拳头问到。

    “相逢即是缘分。”掌柜端来一杯茶说道。

    “那好！我要你为我酿一壶酒！”

    ……

    “季夏暑甖，

    三千回首。

    何以解忧？

    唯骑驴耳@1！

    哈哈……”

    村野小路上，一略显老态的男子骑着驴，喝着酒，胡着言……

    “老师——”

    远处，只听见一声银铃般的嗓音拖着长音喊到。

    男子一下来了精神，揉揉双眼，向远处瞅去，迎面正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冲着自己跑来。

    “小鱼儿！慢点！”男子扯着嗓子喊到，拍了拍驴屁股，加快了速度。

    小女孩叫余翘薇，今年十一岁。父亲是个落魄书生，早年病死，母亲为生计去青楼洗衣做杂。一年前，男子在青楼认识了年幼但机灵聪慧的余翘薇，便收她做徒弟，教她诗词歌赋。生活上也时常接济她们母女二人，尤其对这余翘薇宠爱有加！

    男子把女孩抱到驴子上，自己牵着驴在地上走着。两人与其说像父女，倒更不如说是爷孙。

    “老师，这次你要住多久啊？”女孩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

    “不走了，老师特意留下教小鱼儿识字念诗！好不好啊？”男子回头刮了刮女孩的鼻子。

    “好！”女孩笑着朗朗地回答。

    四年后，女孩长大了，出落的亭亭玉立。而男子却早就过了知命之年。男子名叫闻飞卿，今年五十四岁，相貌丑陋，却风流不羁；科举屡试不第，却经常出没于烟花柳巷。知命之年，仍是个落魄秀才，只落个乡野教书。

    “老师请用茶！”

    余翘薇精心给在河边乘凉的闻飞卿泡了壶今年自己刚采的新茶。

    闻飞卿接过茶盏，吹了吹，喝了一口，说道：“嗯！这是今年的新茶吧？不错……”

    “是！这是徒儿亲手采的！”

    “不错！不错！”

    “只是徒儿昨晚读起一首词，其中有些许不解之处，望老师指点！”女孩开心地说道。

    “好，念来听听。”男子放下茶盏，专心听道。

    女孩娇羞吟道：

    “柳丝长，桃叶小。深院断无人到。红日淡，绿烟晴。流莺三两声。

    雪香浓，檀晕少。枕上卧枝花好。春思重，晓妆迟。寻思残梦时。”

    “哦……这是一首少女思闺之词，你不懂也很正常。你看，全词运用闲雅的笔调和深婉的情致……”

    男子讲着讲着突然停了。因为当他转头时，惊愕地发现，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正痴痴娇羞地看着自己。男子顿时感觉脸上一热，有些不知所措了。

    “嗯……

    这个……

    这个……

    运用一种……

    一种……

    哎呀！

    ……”

    男子一把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一身怒气的走了。

    “老师！”

    “别跟来！”

    余翘薇望着老师的背影，满眼泪光，不知所措，不知道老师竟是这种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