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王面不改色,微笑说:“我皇希望,天朝与尧国再结百年盟约!这是对尧国,对皇上的重视!至于皇上自己册封的皇后嘛,我堂堂天朝,哪里就能委屈一个小小女子?父皇口谕,送温禄之嫡女温凰入天周皇宫,封为……尧妃。”
“什么!”却是玄策脱口而出,“入天周皇宫?这怎么行?”
“怎么?”德王看向他,“你还觉得委屈了她?”
玄策:“天周皇上都八十高龄了!温……皇后才十五岁!不是委屈,难道还算恩赐不成?”
“策儿!”越亲王吼他,“不得无礼!”
玄策咬着牙。
“德王殿下,请恕本王的孙儿失礼了!”越亲王冲德王行礼。
德王冷着脸,说:“这位,是越亲王世孙吧?早闻世孙文治武功样样出色,今日一见,却是个言行无状,毫无礼仪与见识的无知小儿!”
越亲王是个老狐狸,闻言不怒反笑,说:“德王殿下教训得是!
不过,本王却也觉得,礼仪,也分大小。
我这孙儿无官无职,贸然插嘴,然而却体恤他人,有善理在其中,所以固然失仪,失的是小仪。
倒是贵国,出尔反尔,反复无常,陷我们皇上于不义,陷皇后于不忠,贵国失的,却是大仪!”
同样的官阶、爵位,附属国官员比天朝的官员要低一阶。
越亲王是亲王,德王是王爵,两人便算是同级。
加之年龄也相仿,越亲王怼起德王来,每次都毫无压力。
而且德王往往吵不赢越亲王。
于是他就不跟他吵,黑着脸蓦然站了起来,高呼:“天周皇帝有旨,附属尧国皇帝玄珀接旨!”
玄珀一脸不情不愿之色,但只得转着轮椅从座位出来,因着无法下地,只弯下上半身行礼:“臣接旨。”
太后、温凰和尧国众人都在他身后跪下。
在天朝圣旨面前,附属国的皇帝也是臣。
所以,得守臣礼。
德王昂首挺胸地站着,从一直捧在手里的精美盒子中拿出了圣旨,从容地打开,念道:“奉天——”
他的声音嘎然而止。
眼睛瞪得老大。
大家都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他。
“岂有此理!”德王暴怒,“竟敢偷换圣旨!”
“偷换圣旨?”越亲王闻言,站起来凑过去看。
这一看,他顿时笑出了声,一把将德王手里的圣旨拿了过来,展示给大家看:“你们看!这就是德王的圣旨!哈哈哈哈哈!”
大家仔细一瞧,那哪是什么圣旨?那竟是一幅画,上面画的是一条狗。
一条正吃屎的狗!
而且还吃得极为开心美味,咧着嘴眼睛眯成一条缝,非常传神。
那狗脖子上还吊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温禄。
“噗嗤!”
“噗嗤!”
不知谁先开的头,一个传一个,满大殿络绎不绝。
温禄又恼又怒又恨,伸手就把那纸张扯下来,想要撕碎。
“慢着!”德王却阻止了他,将那画拿过去,皱眉看了一阵,说:“皇上,你可知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