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回身一看,原来正是卤煮铺子的老板,一个五十岁上下,红光满面,膀大腰圆的汉子。这会儿正一面切着火烧,一面朝着莫李家憨憨笑道:“先生是要医治鬼入心?别信那些小混混的,全都是蒙人骗钱的假药”。
莫李家一怔,凑上去问道:“老板可知道这是什么病?”。
老板也跟着一愣,问道:“先生家中没人得这种怪病吗?那您为何对卖药的感兴趣?”。
莫李家应和道:“奥,家中确实有人染了怪病,但却不知何因何果”。
老板一笑说:“这病说来也怪,泛起病来就是昏迷不醒,浑身发热,并没有其他什么症状,患个十天半个月,如果不吃药看医,肯定得见阎王老子”。
莫李家问道:“老板如何得知此病的?”。
老板摇了摇头,脸上布满了一丝心有余悸的表情说道:“我便患上过这鬼入心的怪病,幸亏遇上了高人,这才捡了一条小命”。
莫李家急问道:“是何人医好了老板?”。
老板说道:“清风堂的神医,张鲁年掌柜”。
听到张鲁年三个字,莫李家即刻来了精神,急忙追问大汉说:“不瞒老板,我一直在找这个清风堂,可却寻不到,老板可知道这清风堂到底在何处?”。
老板满意得一笑,指着不远处一个胡同口说:“不远,不远,就在那个胡同里,先生进了巷子便能寻见”。
莫李家顺着老板指的方向看去,说道:“那可是槐树胡同?”。
老板摇了摇头说:“那是针眼儿胡同,不过我到听人说过,前清的时候确实叫槐树胡同,后来出了一桩大案,附近的人为了避讳,才给改了名的”。
莫李家眉头一皱,问道:“大案?什么大案?”。
老板说:“都是旧黄历了,听说是二十年前槐树胡同里的一家屠户五口人,一夜之间死于非命,全都吊死在胡同里的一颗槐树上,官府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个案子至今没破。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附近的百姓为了避晦气,才改了这胡同的名字。这说来也有二十年光景了,先生这个年纪,竟然还知道这胡同的旧号”。
莫李家被老板这一番话打乱了思绪,他突然想到,北平监狱中的皮少五也是一个屠户,而且这所谓的鬼入心之病的症状也正与张家来过世的妻子所患的病症相合,难道这一切都有关联,或许这件普通凶杀案的背后还藏着什么秘密。
莫李家从混乱的思绪中缓过神来,又问老板说:“关于张鲁年,老板还听到过其他什么传闻?”。
老板想了想说道:“这个人行事很怪,只知道他以前是顺天府的仵作,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莫李家的心里一惊,他竟然是顺天府的仵作,为何我从来就没听说过此人,父亲在顺天府做了四十年的仵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就没有我不熟识的,却是从来就没听说有张鲁年这么个仵作。莫李家想到这,立即付了饭钱,向老板道了谢,牵着马拨开人群,走进了槐树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