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太阳高悬于空中,灼热的阳光也无法驱散这长安城巍峨宫墙的冰冷。
议事殿内,顺元帝与内阁学士高卓正商议北疆叛乱一事。
“陛下,北疆暗探传来消息,公仪康大将军率大军与叛军在巫山一带交锋,我军败,死伤惨重,公仪皓少将军重伤。”
清楚端坐于案首的皇帝内心对于公仪一族掌控大泽大部分兵力的不满,高卓心里明白,这一战的失败,恐怕公仪家族有一劫了,百年世家大族就要没落了。
“现我大泽军队如何?”听闻两军交战,我军伤亡惨重,顺元帝仿若不受影响,继续描摹着宣纸上的字。
不解为何顺元帝如此平静?是早已预料到还是作为帝王,太过于掩饰自己的内心?若是前者……高卓内心一震,冷汗霎时布满了后背,不敢再多想。
忙回到:“陛下,战败后,公仪康大将军率领余下军队退守南疆,已有半月,期间未再有战事。”
听得如此消息,顺元帝将手中的笔拍到桌上,任由墨汁飞溅。
嗤到:“哼,朕看他公仪康是越来越不知所谓了,平定叛乱一事这么长时间也无法办好,枉为大泽的大将军,亏得我大泽百姓对他的期望。”
高卓一惊,连忙跪下,“陛下息怒,微臣以为,此次战事失败,叛党赢得过于轻松,好似对我军兵力布控提前预知了一般,军中可能出现了叛徒。若是真相如此,那公仪康将军战败也在情理之中。”
“叛徒?朕看就是他公仪康不满朕对温平侯府的降爵,故意在此次战事中出卖军情,导致我军战败。”顺元帝冷嗤,脸上仍面无表情。
“陛下……”
顺元帝挥袖,“爱卿不必多言,赵公公,传朕旨意,公仪康将军因私心出卖行军情报,导致我军于巫山一战大败,命其速回长安面圣,将叛乱一事交于通政司副使林培。”
说罢,又嘱咐赵公公知会林培,莫要再起战事,命他前往北疆与叛军协商停战一事,协商条款就按之前商量的写,又命赵公公通知林培,带上圣旨隔日出发,快马加鞭赶到北疆。
待赵公公慌张出了议事殿门,高卓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顺元帝抬手止住。
“学士,朕累了,关于此事无需多言,你退下吧,这件事朕不想第三个人知道。”
无奈,尽管知道此事疑点重重,对于顺元帝的旨意,高卓也不敢多言,恐多说一句,就祸事临头,于是向案首拱手告退。
退出议事殿门,微风吹过,高卓打了个冷颤,猛然发现衣衫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
殿内,顺元帝看着沾了墨汁的宣纸,纸上的字映照了他此刻的心情,公仪康啊公仪康,这可不能怪朕,谁让你不交出兵权,处处与朕作对,朕这也是被你逼的。
顺元帝静静地看着案桌上的宣纸,良久无言。
风从窗外吹进议事殿,吹起了案桌上的一角宣纸。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