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红脸色一变,又化为厉鬼之貌道:“哼,臭道士,你只管我杀人,却不管他们作恶,这是何道理?”
浮云道:“人有人法,鬼有鬼道,他们为恶自有阳间官府管治,轮不到你阴间之灵插手,况且他们只是骚扰你的尸身却罪不至死,可你竟将他们杀死,罪不可赦,就由贫道送你上路!”说完,浮云手持法剑与韵红战作了一团。
裴运只觉得两团光影在眼前上下翻飞,一红一蓝,缠斗不已。但很快韵红便落于下风。浮云一张符纸打出,正中韵红心口,但闻得一声惨叫。
韵红身受重伤,忽然放弃了眼前的浮云,掉头直奔裴运而来:“我与你拼了!”
“糟了!”浮云大叫不好,急忙念起法咒:“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
这时,韵红已冲到了裴运的身前,对着他的脸便是猛吸。裴运只觉得浑身无力,全身轻飘飘的,整个人都要随着这股吸力进入她的口中。
“......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浮云手中的法剑随着他的一声大吼,脱手而出,直刺韵红后心。
就在裴运觉得自己即将被韵红吞食时,蓦地身子一沉,坐倒在地。紧接着便见韵红后背插着一把剑,整个人缓缓升起,哀嚎之声不绝于耳,随后便化作一缕缕青烟四散而去......
自那之后,太爷便日渐衰老,整日病怏怏的,最后成了照片里的模样,据说全是因为魂魄受损的缘故,而我的太奶奶张淑珍,之后也被发现原来是个哑巴。她自小便不会说话,直到有一天忽然开口,她的家人也感到十分奇怪。当时,正巧赶上太爷相亲,她便让家里人将她带到了太爷面前......
可能是由于魂魄受损的缘故,太爷去世的很早,终年四十五岁,那一年是1943年,距离抗日战争胜利还有两年,而我爷爷在那一年才8岁。虽然太爷去世的早,可他在祖父五岁那年就让他拜师学艺去学习道法,其原因可能就是源自他年轻时的经历。
祖父自小便十分聪明,且很有灵性,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他在年轻时曾游历祖国大江南北,见多识广。直到他遇到了我的祖母,才定居下来。父亲说祖父的道法很高,在十里八乡很有名气。谁家看个风水、谁家有妖秽作祟都会找他。
在父亲出生后,祖父仍然干着老行当。在父亲六七岁的时候,由于祖父道法高明因而抢了许多神棍、巫婆的生意,于是他们便到处诬告祖父。虽然查明并无其事,可是对祖父仍然有着很大的影响,最后祖父曾祖一样都是英年早逝,郁郁而终,在我父亲十三岁生日的那天,他便撒手人寰了。
由于祖父去世的早,再加上家里着了一次火,所有的书都被付之一炬,其中也包括了有关修道的书籍,因此父亲并没有走祖父的求道之路,而是踏踏实实的当了一名工人。立业之后便是成家,之后便有了我。据父亲后来讲,我的名字是祖父给我起的。当时,我听了之后也十分纳闷,难不成是祖父在我出生之时给我爹托的梦?父亲却告诉我说,我的名字是爷爷在去世前就已经定下来的,他说裴家单传已历七世,虽算不上人丁兴旺但也未曾断绝,他卜卦算过,因此断言裴家一脉绝不会断在父亲手上,父亲一定会后继有人的,也就是后来的我。所以他提前便给我起好了名字——裴乾,意喻乾坤之意。父亲说裴乾、裴乾,和赔钱同音,是不是不好。爷爷却说自古人生皆有定数,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人的一生,便如满满一桶水一般,这里增一分那里便要减得一分,有得便有失。名字里吃些亏无所谓,必会在其它方面为我补足的。
我出生于1985年,是一名正宗的八零后。1992年那年我七岁,对于七岁前的事情,我现在已经不记得了。当然,每个人对自己幼年的记忆总是觉得很模糊,可我对那段记忆却是完全没有。长大后,从家中长辈那里偶尔打听到,我小的时候身体很不好,经常闹毛病,一病就是半个多月。这还不算,更令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是那时的我总是自己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对着空气说话。大人问我这是干什么,我便指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说那里有一个人,而且能把那个人的样子描述的绘声绘色,就像是那里真有这么一个人似的。据说每次当我这么说的时候,周围的大人脸上都会不禁变色。
至于我是怎么失忆的,不论我怎么问,父母都不肯透露半分,只说我出去后回来便成了那个样子。我当然不肯死心,既然监护人不说,那我就去问当事人。当时,和我一同出去玩耍的还有我的两名发小。虽然我父母再三嘱托他们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我,可是他们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还是说了出来。
那天下午,我们四个小孩儿去镇子外的树林里玩。那个林子有一个小池塘,水不深,因此家长们也都比较放心,这个小池塘也就成了是镇上小孩子玩乐的“圣地”。说来也巧,平日里很热闹的小池塘,那天除了我们四个就再无其他的小朋友,所以就理所当然的被我们几个给“包了场”。玩着玩着,天色逐渐黑了下来,我们正打算回家时,忽然从池塘中飘起一个黑漆漆的圆球。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很重的,据说在我的带领下,几个人便找了一根很长的木棍,将圆球拨到池塘边。本来是想将它拨到岸上的,可是到了距离池塘边几米的地方,那圆球无论怎么拨弄都只是在原处乱转,不再前进半分。他们三个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劝我算了,可是我的牛脾气一上来,谁都拦不住,非要下去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