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温室殿一下炸了锅,似有无数苍蝇蚊子一起飞出。要知道,霍光就在朝堂上,而霍禹是他唯一的儿子,此外,马尚光不仅是刚有资格参加此次议事,还算是霍禹下属,这真是刘弗陵即位以来朝堂第一乱像!
霍禹气的面红耳赤,大声道:“马侍郎!休的血口喷人,我只不过按照礼法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已,你要反对就反对,拉先帝出来做什么。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也可以提啊,看看你有什么妙招!”
霍光突然停下脚步,用手压压众人道:“马侍郎,你可有其他建议,说出来也让大家判判。”
马尚光叩首郑重其事道:“大将军难道忘了昌邑王刘贺?他在位十几年,昌邑群臣、百姓上下安定,各得其所,虽不像先帝英武,也不如大行皇帝聪慧,但足可以安天下!当年,周太王废弃年长的儿子太伯,立太伯之弟季为继承人;周文王舍弃年长的儿子伯邑考,立伯邑考之弟周武王。只要适合继承皇位,即使是废长立幼也完全可以,周朝以下,无不如是,哪用非得是年纪大的呢!”
众人又窃窃私语起来,很多人点头称是。田延年以剑触地道:“那个毛头小子,除了打猎就是宴饮。匈奴常怀亡我之心,必须要有强力之人拒之,难道喝酒能把他们喝倒吗?”
张安世把准时机道:“大司农此言差矣,《尚书》有言:"惇信明义,崇德报功,垂拱而天下治。"天子只要坐在那里,使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足矣!一人再勇,不敌万人,难道指望天子冒着箭矢亲自去征战吗?”
一众人等都觉得有理,纷纷表示愿意拥立昌邑王刘贺。
霍光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我也就顺应民意,拟出诏书呈太后,拥立昌邑王刘贺为帝,另,拟呈请丞相同意,调右将军张安世为车骑将军,调马侍郎任九江太守。
自孝惠皇帝始,太后居长乐宫,皇帝居未央宫。由于大行皇帝新丧,未立新帝,霍光仍请上官太后仍住在椒房殿,以便奏事。椒房殿就在未央宫前殿之后,宽大**,处处镶金戴玉;婢女成群,步步环佩铿锵,大殿墙外涂绘丹红壁画,室内细密地铺着雕花青砖,还氤氲着淡淡的椒花香气,让人迷离神往。霍光无心理睬这些,必须要立即把大事定下来。他径自来到椒房殿正室,行礼道:“臣霍光拜见太后。”
只听见一声细腻柔弱的:“大将军免礼”,却不见有人出来。原来,上官太后哀伤过度,不愿见人,霍光便在正室垂了一排玉帘,似瀑布般从上到下。风吹帘动,隐约闪过一张雪白细腻的脸。
不待太后问话,霍光便道:“国不可一日无主,臣年老体衰,不能胜任政事,便与中二千担以上等官员商议,共同推举新帝,草拟了诏书,呈请太后。”
“念吧。”过了许久,帘内淡淡的传出两个字,声音更加柔弱了。
霍光展开诏书道:“元平元年,夏四月,太后诏曰:大行皇帝八岁即位,在位十三年,与民休息、轻徭薄赋,加强戍防、北拒匈奴,选贤任能,罢黜无能,使百姓充实,四夷宾服,然中道崩殂,天下莫不哀之、百姓莫不怀之。为续天子之志,安天下百姓,召昌邑王刘贺入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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