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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墨雪澜再也按捺不住搁下茶盅,看着墨浅裳毫不避讳的答道,“我知道娘娘心中始终对雪澜有怨气,怪责雪澜当日所为。可雪澜也付出了一双手的代价,如今在这宫中锦衣玉食的傀儡人一日一日地熬日子,太后娘娘竟然还不满足不成?”
瞧着墨雪澜直逼月亮般圆润洁白的胖乎乎的脸颊子,墨浅裳觉着墨雪澜过的还不错。
将心比心,她当初若不是穿到了这么个一进宫就冲死了皇上成了太后的女人身上,她倒是宁可进宫当个姐姐是太后的嫔妃,要靠山有靠山,谁也欺负不得。
远远的住在延禧宫里头,有几个年轻漂亮聪明善良的小姐妹,每天研究吃穿研究簪子看看书做做菜,别提多美了。
失宠就失宠,失宠又不是没饭吃,还指着一个心里头喜欢别人的狗男人活着不成?
墨雪澜瞧着墨浅裳面色没变,心中有些打鼓,索性用萝卜般肥嘟嘟的手指头握着帕子,上上心心地哭了起来。
“姐姐,妹妹和你不同,妹妹可是那苦命人啊!咱们墨家什么门风难道姐姐不知晓吗?咱们闺女家,在家中其实还不如那一只雀一只猫,咱们生来就是拿来卖钱的!做的好人人夸赞,顶多寻个好亲事,一副嫁妆换来家里头的门路,若是不够乖巧听话,那就是浸猪笼的命。雪澜自从进了宫,当众丢了大人,失了宠,墨家就对雪澜不管不问,若不是娘娘照拂,一条命就没了。”
墨浅裳轻拂着袖摆,心说自己还真是高估了墨雪澜,她还就是那么个骄纵的蠢货。
墨雪澜还在哭诉着,仿佛她多哭一会儿,就能拉近和墨浅裳的关系,让墨浅裳更同情她些。
墨浅裳被哭烦了,忽而一笑,“那你现在还管墨家死活?干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得了。”
墨雪澜听到墨浅裳笑,忍不住道,“墨家,不能当真不管。那是生咱们养咱们的地方,哪里能说割舍就割舍啊?”
她试探着抬起头看着墨浅裳,“就如同咱们两个,嫔妾原本以为会嫔妾和娘娘是此生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彼此深仇大恨,却不想也不过过了一个秋天的功夫,嫔妾就又搁下了所有,过来求娘娘。只是因为,娘娘和嫔妾从小一个园子长大,吃的是一个锅的饭,受的是同样的师傅启蒙。”
这话说的煽情又发自肺腑,墨浅裳都忍不住跟着愣了愣。
若是本尊在这里,该是动摇了。
可……叫墨浅裳那个,和墨雪澜一个圆子长大,一个锅吃饭的女孩儿,早就死了。
墨浅裳索性不再由着她在跟前唱戏,干脆道,“今日,墨婕妤若是不从哀家这里打听到点什么消息,怕是不会走的吧?”
墨浅裳垂眸,看向了姿态低得狠的墨雪澜。
墨家会去找墨雪澜,这是所有人闭着眼睛都能猜到的事情。
墨雪澜如今虽然已经不再是赫赫闻名的宠妃,可是如墨卿之墨庭之这样机敏的官场老油条却也一看就知道,她能够在宫中如今还平平安安,那是因为什么。
他们就想冲着墨浅裳这一点善心,让墨雪澜出面打动她。
毕竟——皇上能放出这些话来,可墨浅裳却任何消息都没告诉他们,其中必然有什么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