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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一点才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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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是否该考虑将白青调离京城……”

    “谁!”

    罗勒甫一开口,倏然,左边距离他们有三棵树远的地方传来了响动,尉司隐的喝声未落,龙修已经施展轻功上前擒人……

    “放开本宫!媲”

    须臾,大圆的树木后传出柔嫩冷漠的呼喝,尉司隐眉心微微蹙起,龙修退出一步,为难的看过来。

    “皇上,臣等暂且告退了。”罗勒和风云王知道今日是没得谈了,分别躬身行礼告退。

    尉司隐轻点颌首,大步上前,踩上积压的树叶,伸手从树后拽出了她,力度看似轻柔,被抓的皓腕却疼得主人直皱眉。

    “你为何在此?”尉司隐放开她,负手而立,一开口就是审问的语气,柔和的嗓音带着压抑的冷漠。

    “回皇上,臣妾只是想出来透透气。”白苏毫不掩饰的道。

    “透气?很闷吗?这里风景很好?”他柔柔的讥诮道。

    “回皇上,臣妾不知道皇上与各位大人在此‘散心’,如知道的话臣妾会回避。”她刻意咬清了‘散心’二字。

    “也就是说你听到了?”浓眉拧起了一道戾气,沉着脸盯着她的面上表情。

    “该听到的全都听到了,请问皇上,您打算以何理由把白青白大人调离京城?”她无畏的对上愠怒的他,问得理直气壮。

    “苏妃,注意你与朕说话的语气!”他温柔而笑,冷漠的低吼。

    “是!皇上!”白苏低下头,又重复了一次,“请问皇上打算以何种理由把白青白大人调离京城?”

    “抬起头来!朕不喜欢对着别人的脑袋说话,尤其是你的!”

    “是!皇上!”白苏又再抬起头,直视上他,正要再问一遍,他已经不耐的开口……

    “他对你很重要?”他不喜欢她维护别的男人,即便那个人与她有血缘的至亲。

    “回皇上,是!他对臣妾来说很重要!”没有人能想象在孩提时除了琴棋书画就是熟背礼义廉耻的她有多孤单,多痛苦,多无奈。

    是青哥哥每次都偷偷从外面带了东西进来给她玩……给她讲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想尽办法逗她笑,为她解闷。

    是青哥哥陪她度过那段厌恶活着的日子,只有青哥哥了解她有多不想当皇妃,不想学那些琴棋书画,不想学会满腹经纶,不想为了长大后当皇妃所必须要做的一切……

    白青是三叔的独生子,谁也没想到擅于经商的三叔家会出了一个一品状元爷。天澈元年,太后要皇上做主赐婚,将长公主下嫁给白青为妻,本来满心抱负的白青娶了长公主后只住在驸马府里,领的是当朝一品俸禄,除了一个一品状元爷的美名外,每天就是醉生梦死。

    虽然白青是三叔的儿子,却比她大好多岁,因为爹算是晚年得女,在辈分上她比他大,但是,她还是习惯唤他一声哥哥。

    既不在朝为官,对皇上又构成什么威胁了呢?需要他费尽心机要将白青调离京城?

    因为一道圣旨,他娶了这辈子最不爱的女人,因为一道圣旨,他被迫放弃了自己满心的抱负,而今,他终于习惯这种生活,又为何再去打扰他?

    “看出来了!”那个白青对她的确很重要,谈起那个白青的时候她的眼中有笑意,有幸福。

    “可是……朕要如何做事,无需你来过问!”

    白苏在他如沐春风的笑容里看到了希望,然而,下一刻,也在黑如曜石的眼瞳中得到了失望。

    “是臣妾逾越了!”她冷冷的敛起笑弧,躬身,低头,冷硬的道。

    “回去吧,这儿风大。”尉司隐简单的扫了眼她藏在披风下的纤细身子,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人并没有跟上来,他停下脚步,隐隐不悦的侧首道,“苏妃是想让朕对你下令吗?”

    “臣妾还想再透透气,皇上先回吧。”白苏往后轻轻靠在树根上,闭上眼,忍下脚底的疼痛感。

    尉司隐也不知道为何,只要那道秀眉一皱他似乎就没办法生气,几步折回去。面前忽然一暗,白苏睁开眼,对上的是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他俯身靠过来,大手抚上她被风刮得冰凉冰凉的脸颊。

    “别拿自己的身子来赌气。”他以呵气般的嗓音扑洒在她脸上。

    “臣妾……啊!”她倏然被他打横抱起,猝不及防的惊呼出声,“皇上,这万万不可!”

    “不可却抱得朕这么紧?”尉司隐邪邪的调笑,仿佛他们方才的谈话不复存在。

    白苏面上一热,急忙松开了双手,“但凡是人都有求生本能,臣妾又怎会是例外!皇上若不是突然如此,臣妾也断不会冒犯皇上!”

    尉司隐朕觉得自己在找罪受,明明只是一句玩笑话,她却当真得好似要了她的命似的。

    “抱好!”他以命令的口吻道,紧抱着她往毡帐走回去。

    “恳请皇上把臣妾放下来,臣妾还要等剪秋!”他的起步让白苏有些恐惧,听话的紧环上他的脖颈,坚持要留下阑可。

    尉司隐倏然把她放下来,不动声色的让她左脚先着地,而后自己与她同靠在树根上,乐得自在的闭上眼假寐,凉凉的出声,“你要等,朕陪你等!看看是你的婢女重要还是朕的龙体重要!”

    “皇上,你不可以……”

    “不可以这么无赖?”尉司隐倏地睁开炯亮的眸,身子一转,已经将她笼罩在身下,邪魅而笑,“朕,只是陪苏妃赏赏景而已。”

    白苏气得瞪了他一眼,视线转移到他的腰间,他那里的伤口还好吗?今天一上午都待在场外吹风观赛,方才又施力抱起她,他的伤口会不会已经裂开了?

    看他笑得如此张扬,想必没事吧,她的脸色可能看起来比他还糟!

    “不必了,臣妾陪皇上回去歇着吧。”白苏无奈的暗叹了声,从他腋下钻离,走在他前面。

    身后的尉司隐得意的笑了,当看到她越来越不平稳的步伐后,眼底的笑弧骤然收敛,大步流星上前,再次弯腰抱起了她,不在乎腰间的伤口是否已经裂开。

    “皇上……”

    “朕身边已经有一个行动不便的御医了,可不想再有一个跛子妃!”他对她露出浅浅的温柔笑弧,抱着她稳步迈开。

    “娘娘……娘娘……”

    身后传来剪秋踩踏在积叶上的脚步和带着欣喜的呼喊,尉司隐也停下了脚步,等她赶上来。

    剪秋来到两人面前,看到皇帝后立即弯身行礼,尉司隐开口让她起身,眼神直盯在她藏到身后的手,“剪秋,藏了何物,给朕瞧瞧。”

    剪秋以眼神请示白苏,白苏微微点了颌首,她才放心的双手把东西呈上,尉司隐在看到她手上的那株植物后,面容顿时一沉,带着复杂的眼神看向怀里的女人。

    “为何要寻这东西?”

    “皇上认得它?”白苏浅浅一笑,问道。

    他懂歧黄之术,又怎会不认得呢!白苏知道他认得,否则表情也不会变得这么奇怪了。

    “朕又不与它同类,怎会认得!”尉司隐那天塌下来也当有趣的笑弧又回都他的俊脸上了,抱着她再次起步。

    “皇上虽不与它同类,却比与它同类还熟悉。”白苏忍不住低笑出声。

    没错,这株草药正是鬼卿告诉白苏的,说是可以加快伤口愈合,在山林里可寻得,于是她就带着剪秋悄悄穿入山林里寻找了。

    “这鬼卿,尽做这种出卖人的勾当!朕早看他不顺眼了!”尉司隐边走边犯嘀咕。

    身后的剪秋欣然看着这一幕,带着那几株好不容易寻得的草药跟上。只要能助娘娘得到皇上的爱,找几株草药又算得了什么呢。

    剪秋的身子微微一晃,有些站不稳的倒退几步,却落入了男人坚硬的胸膛里。

    一直隐身树上暗中保护的龙修刚落地就遭到投怀送抱,他下意识想要推开剪秋,可是看到她不寻常的脸色,以及那渐渐暗紫的棱唇,刻不容缓,抱起她快步跟上前面的两个主子。

    ……

    剪秋为了采到草药而被蛇咬了,当白苏看到在龙修怀里奄奄一息的剪秋时,心,狠狠一抽,最后还是尉司隐让龙修把剪秋送到鬼卿的毡帐里,让他救治,而她则被他抱回了御帐。

    为了一株草药险些丧命,剪秋,你这又是何苦呢?想必,你真的很需要我替你完成一个心愿吧!

    唉!心里又多了一份沉重了!面对无时无刻不拿命在帮她的剪秋,她有愧,为了不辜负她的付出,也为了自己的目的,无论如何,她也必须走到权倾后宫的那一天!

    “皇上,鬼卿御医已经把药都捣好了。”须臾,龙修已经把捣好的草药送过来,而尉司隐也才刚把白苏放下来,扶她坐在榻上而已。

    “龙修,剪秋她……”

    “回娘娘,鬼卿御医已经施针为她解毒,她没事了。”龙修恭敬的道,难得看到她对他不是满脸恨意,估计是担心剪秋而忘记了要恨他吧。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看起来狠辣十分,骨子里却是那么心软。

    “把药放下,你可以退下了。”尉司隐不悦的挥退龙修,那双斜视的眼让他很不舒服。

    “是!”龙修暗自在心中叫苦,他只是不经意的撇了一眼苏妃而已,皇上犯得着对他撒这么大气吗?

    皇上对女人有这样的占有欲他还是第一次见,也并不意味着这就是件好事!

    苏妃是白家的人啊!

    他仍记得苏妃问过他,倘若她与皇上站在对立面,他会帮谁!

    他知道,苏妃绝不会像一般的女子只想要皇上的爱这般简单!

    ……

    毡帐里,白苏有些忐忑的看着站在面前对她居高临下的男人,他嘴角勾着惯有的邪笑,眼里却森冷得令她打颤。

    倏地,居高临下的他突然蹲下倒成了她高高在上的睥睨他。

    “皇上不可!”看到他抬起她的右脚就要动手脱去她的绣鞋,她飞快的缩回脚,出声阻止。

    “有何不可?”尉司隐笑了笑,不管她的意愿,硬是将她的脚抓到掌心里,动作利落且娴熟的脱去了她的绣鞋和罗袜,白嫩小巧的脚映入眼帘,他微微怔了一下,敛神,不为所动,过去把那捣好的草药拿了过来,坐到她身边,将她身子转了过来,力道大得让白苏不得不仰躺在榻,右脚放到了他腿上。

    还好她裙子下还有穿长裤,否则,如此姿势岂不是羞得她无地自容?

    白苏看到他的脸上有一层淡淡的阴霾,见他不说话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他要为她上药,只是她始料未及的,而且伤口还是在她的脚底下。

    尉司隐看到雪白无暇的脚底中间有一道长长的划伤,横着覆盖整个脚底,上面还不停的渗着血,他眸色一沉,却什么也没说,默默的为她上药。

    昨夜软香在怀,直到下半夜他的确睡过去了,以至于不知道她是何时自虐的,这女人以为把伤口弄在脚底下他就不会发觉了吗?还自以为是的弄在脚底中间,以为这样走起路来就避免多磕碰到,笨蛋!这样反而会更疼!

    今早看到褥上的血渍,他就发现她的伤口在哪了,只是有些生气的不想理会,更不想当场揭穿她罢了。可是她该死的竟然还敢带着伤到处乱跑,她还真是天底下最聪明的笨蛋!

    为她敷上药,缠上几圈杉,他才放开了她的脚,拉过被褥给她盖上,面色温和,语气却冷得瘆人,“不到明日不许下榻!”

    “皇上,臣妾可以回自己的毡帐歇着,臣妾不敢耽误皇上歇息。”白苏说着就要下榻,尉司隐却一把将她按回去,嘴角又勾起了放浪形骸的笑,“苏妃,你该不会忘了昨夜刚与朕坦诚相见吧?乖乖的留在这里替朕暖。”

    “是,臣妾遵命!”白苏心里千万个不愿,可口头上却是冷冷应了下来。

    暖!

    她厌恶这个词!

    “嗯,!”尉司隐倾身在她额上轻吻了下,拂袖,转身离开。

    “皇上该让鬼卿大人为您看一下伤势!”身后,白苏不放心的道。

    那些草药她本来是为他寻回来的,却用在了她身上,呵……白白辜负了剪秋的一片期望啊。

    “朕,会的!”他会去找鬼卿算账!

    白苏听着他诡异的语气,心里不慎担忧,皇上该不会去刁难鬼卿吧?

    ·

    鬼卿的毡帐里充满了药味,而早就习惯了药味的尉司隐一踏进来,眉都没皱一下,只是阴笑的瞪着坐在那里配药的鬼卿。

    “皇上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鬼卿头也没回,准确无误的继续抓药。

    “有失远迎?从皇宫到秋山,的确蛮远的啊!鬼卿,没朕的命令你敢到这里来?”别看他废人一个,其实行动比谁都快。

    “微臣前郎药!皇上特许微臣随意出宫,可也没限制说哪里不可去不是吗?”鬼卿有条不乱的把药包好,这才把轮椅转过来面对皇帝。

    “你是为了帮她,还是因为‘她’的遗言而来?”尉司隐走到桌边,撩袍而坐。鬼卿会答应入宫为官是因为她的遗言,而他会让百般迁就他,也是因为她的临终遗言!

    “皇上身上的伤口想必又是裂开了,让微臣替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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