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起身,走了几步却忽而想起什么事情,再次回过来坐下。
他问:“你还记得自己伤到鬼鲛之前的事情吗?”
她马上明白他在讲什么。
陶夭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却微微一笑,说:“其实我很想说我不记得了,但是,我是记得的。记得很清楚。”
“那你当时是……”
她收起笑容,换上认真的表情,道:“如果我说我当时是结错印了,你相信吗?”
鼬果然皱起了眉头。
陶夭叹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把风遁和水遁的印结串了。”
她当着他的面结印,手上就多出一把冰的苦无来。他接过来,手指从刃上慢慢滑过。
她说:“这其实也不算太难理解吧。忍术本来就是以结印的方式释放出体内的查克拉,结印不同,释放的方式和性质也不一样。而且,又没谁规定说,你们现在知道的结印就是所有的。”
跟做菜相似,同样的材料,蒸和炒做出来的味道肯定不一样。
她突然想起了大蛇丸的那个蓝黄绿的比喻。显然,立志要追求忍术“真理”的他在这方面的接受力比鼬要高出不少。
鼬迟疑一会,问道:“那你其他性质的查克拉……”
陶夭不知道是该用孜孜不倦还是贪心不足来形容他。她紧紧被子,靠到墙上去,有些无奈地说:“鼬,‘忍术’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有些东西,强求不来。
在她所认知的世界里,多少科学家苦心研究数十年,灵感的爆发却只是一瞬间。
鼬沉默,而后才问道:“你打算把这个术怎么办?”
陶夭反问道:“你和鬼鲛大哥已经告诉首领了吗?”
他摇头,说:“都没有。当时对这件事还不确定。”
她点头道:“好。不要告诉他,就当是一次意外。”
鼬挑挑眉。
她再次坐直身子,却道:“鼬,你知道吗?人体的新陈代谢在低温环境下会变慢,而大部分细菌也是如此。”
他不答话,隐约已经猜到她的下文。
果然,她接着说:“把伤口进行一定的低温处理,可以延长治疗的时间。在我们那里,早已有这样的设备了。”
她的一贯作风,他无话可说,只是鬼鲛那边,要如何回答。
“鬼鲛大哥要是问我,我就说不记得结的印了。鼬你不要说漏嘴啊。”她笑笑。
他当然不会说漏嘴。
鬼鲛知道之后果然觉得非常可惜,扼腕叹息:“陶夭,你就真想不起来啦?这么好的一个术,你用过的怎么会不记得呢?”
陶夭苦着一张脸,“大哥,我那时真的就很迷糊了,不然,我还会故意害你受伤吗?”
鬼鲛长叹一声,这件事就此搁下。
而陶夭真的就将这个术用于医疗了。在后来的一场战争中,她受托去援助,使得伤员,尤其是重伤者的治愈率大大提高,一时之间成为传奇人物。
当她的名字最终被传到某个地下阴暗的房间时,一张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笑容。
“小鬼……”
语气是略带嘲讽的,然而眼神中却不乏丝缕的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