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夭一直没有回头。
出来后她忍不住说:“刚才那两人肯定恨死我了。要是视线能化作刀,我背后的衣服肯定都被划烂了。”
鼬今天似乎心情的确不错,回头看看她的身后,一脸正经道:“没事,还好好的。没有走光。”
陶夭气结。
不过她马上说:“鼬,你知道因果报应不?你前世肯定是风流债放多了,所以这辈子人家都来还了。”
鼬只听说过“风流债欠多了”,一时没弄清楚“风流债放多了”是个什么状况。但他马上明白:她的思维已经彻底恢复过来了。
最终两人还是决定回客栈,在房间的阳台上看烟花。
街上人太多,想找到好的视角估计只能爬到屋顶上去,但,这样就太张扬了。
如果就是如此结束一天的夏日祭庆典,自是很好。可惜事情往往都不是以最好的面目出现。
回去的路上遇到一个算卦的,裹着长长的衣衫,蒙住头和大半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半张不张的。
本来陶夭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算卦这种东西一向是视而不见的。但在“穿越”这种事情发生之后,她就不能像原来那般处之泰然了。
她从他面前经过时,那个人忽而抬头看她一眼,说:“小姐,我给您算一卦吧。”沙哑低沉的声音莫名带着蛊惑。
他接着说:“您心中既有犹豫,为何不前来听我一言。信与不信,那是您的选择。”
她被说中,心下小小一惊,就过去了。
他让她心中想着要问卦的事情,测出的是四个字:镜花水月。
陶夭的眼神沉下来。
他说:“小姐是聪明人,这一卦也分外简单,我想就不需要再解释了。”
说完眼睛又恢复之前半开半阖的样子,嘴里喃喃念道:“算卦算卦,不准不要钱……”
鼬也看到了那四个字:不管测的是什么,镜花水月一场空,终究不是好事。他于是揽过她的肩,说:“江湖术士的疯言癫语,不值得相信。”
陶夭点点头,与他远去。
算卦者仍然坐在那里,身体前后微微摇晃着,忽而嘴里却吐出一声轻叹。
虽然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但陶夭的心情多少还是受到了些影响,在阳台上等待烟花出现的时候整个人显得有些恹恹的。
鼬握着她的手,摩挲着手背以示安慰。
烟花绽放的时候人群里一片惊喜的欢呼,陶夭也转过头去看:她对烟花并不觉得新奇,可每次看到时仍然觉得惊艳。
曾经有人用烟花比喻寂寞,盛开的那一瞬过后,便是永久的寂静。但她看烟花的时候,并未感到伤感,只觉美好。
谁说安于寂静不是另一种生活方式呢?
静水深流。或许这才更贴近生活的本质。
她看着绚丽的夜空,无声地勾起嘴角。身边的人靠近来,她依偎过去倚在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