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蔷薇夫人的儿子,能出什么大事?”母亲笑容恍惚中带着些许忧郁,“离离,你也十八岁了,不能一直在别人的护佑下生存,记着,你的头顶之上也有自己的一片天,妈妈希望,就算有一天,你离开了阿伦少爷,也能生活得很幸福……”
“幸福是一种能力?”流离写下这几个字,歪着头,对母亲绽开一个灿烂的笑。
“是啊,”程琴也笑起来,“妈妈来来回回就那几句唠叨,你都快能背过了,不过,这些真的是妈妈的肺腑之言……阿伦少爷是怎样尊贵的身份,外人不知,难道你也不知道吗?你和他之间差距太大,不论蔷薇夫人看起来如何对你百般宠爱,她是绝对不让接受你做她的儿媳妇的……你对阿伦少爷的感情,妈妈不是不知道,可是这段感情,终归会是镜花水月一场,楚易伦会娶和他门当户对的女孩子,而你,妈妈希望你也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幸福的归宿……”
“可是妈妈,有时我真的不懂,什么是幸福?”程流离笑容倦怠了起来,平日里妈妈也会旁敲侧击地暗示她和楚易伦不合适之类的话,可从来没像今天说得这么直白。
她也知道她配不上楚易伦,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已融为她生命的一部分,要她舍弃他,除非剜肉剔骨。
“其实,人这一生哪,幸福真的是一种能力,而并不是由财富和权势所决定的,当你的期待被无**扩大,而获得有限时,就会失去幸福……作为一个女人,最难能可贵的魅力,就是懂得爱惜自己,不论你遇到什么样的境况,不论你遇到的是生命中的良人还是孽缘,幸福是自己给自己的一种感觉……妈妈这么说,你明白吗?”
“孽缘?你的意思是,楚易伦对我来说,是一段孽缘吗?”程流离敏锐地抓住母亲话中令她觉得无比刺耳的两个字,眼神里的痛,那么明显地有了灼痛的痕迹。
程琴怔怔地看了她一眼,脸色苍白着,然后突然伸手掩口,轻嗽了起来。
流离听得出来,她在极力地压制着自己的剧咳,可是咳嗽是一种病理性的反射,哪里是想压就能压制得住的。
放手下来的时候,流离惊悚地发现,母亲口边出现了一抹浅淡的血痕,她握着拳,想必手心里满满都是血沫,可是,却不想让流离发现这情形!
那一瞬间,流离心痛如刀绞。
她伸手抽出一张纸巾,替母亲擦拭着口角,然后又掰开母亲的手指,将嗽在掌心的血沫一点一点抹去,突然地,几串眼泪簌簌滚落。
程琴的神色焦急了起来,一边嗽着一边开口想要解释什么,“离离,咳咳,妈妈这是老……咳咳,老lao毛病了,你不要,不要放在心上……”
流离替起笔来,在纸上写着,“妈妈,你不用担心,不管和楚易伦有没有结果,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幸福的!”
“那就好,咳咳,那就好……”母亲继续轻嗽着,脸上浮出一丝病态的潮红。
“夫人和少爷都去了欧洲,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又断药了?”继续以纸笔交流,“咯血这种情形,出现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