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红茶很高兴,非常高兴,除了高兴她想不出其他形容词来表现自己的心情,毕竟这个可怜的丫头自小也没学过几个字,要不是她的母亲想尽办法弄了些残破的纸片给她与姐姐,并且绞尽脑汁教她们俩一些来自她俩外祖母的知识,冰红茶的姐姐不可能成为寨子的第一美人,虽说姐夫几年一换,姐姐也经常遭罪,好歹可以比其他村妇吃的饱不是?而且她也不会被派到管少爷身边,成了少爷与白姐姐的助理。
本来白姐姐想叫她女仆的,还是管少爷改成了助理。
叫什么无所谓,总之,冰红茶很高兴。
“你个小妮子!不要成天傻笑好不好?!”绿茶看着自己的妹妹坐在窗台便嗤嗤嗤地傻笑,忍不住翻了个大卫生球出来,干脆抬手丢过去一件缝好了大半的罩衣,撇嘴呵斥道:“赶紧帮姐缝衣服,就知道笑!”
冰红茶探手从头上拿下还带着腥膻味的鹿皮,也不回嘴,熟练地在腿上摊开,捻起骨针在头上抹了抹,沿着绿茶已经并好的缝隙用力刺下去,穿过鹿皮后找准位置反手向上刺出,又在头上抹了抹,挑起麻线穿过缝隙打了个花结,才算是完成了一针。
冰红茶不吭声开始低头干活,绿茶的嘴却没闲着,“都说你姐我是村里第一美人,那要分谁看,咱妈在的时候不止一次说过,村里爷们不过是图我没啥怪病,眉眼周正连牙都是齐的,加上骨架子大好生养,才说我是第一美人,要是姐姐我真漂亮,早就被偶尔路过村子的老爷们挑走了,还能让三蹦子天天……不提这个了,红儿啊,其实你的腰条长相才是山外那些老爷们的口味儿,妈当初也跟我提过,这话我是信……”
话没说完,已经从傻笑变成无奈,真不想听姐姐唠叨的冰红茶淡淡地截断道:“姐,我能有白姐好看么?”
“哎呀你个傻妮子,管少爷可是能耐人儿,你看看,他来寨子才几天,先杀了巨鹿,又带咱们占了这庄子,主楼刚收拾能住人,昨儿头午带着柳根他们出去转了小半天就弄回来七八头血鹿,你别看都是柳根他们动手猎鹿,没少爷耐心给他们弄的那个什么可以随瞄随射的弩,别说血鹿,毛他们都打不到一根!”
“姐,你的意思我懂,可是……”
“咋?你不愿意?不愿意你去趟少爷那边伺候,回来能傻笑半天?”
哪个少女不怀春?冰红茶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管饭的样貌,饱满的额头搭配刀削一般的剑眉,那双稍有些细长的眼睛平日里总是给人温柔的感觉,尤其是长着稀疏的胡茬白净脸庞更是让管少爷有别于生于山野,样貌上多少有些缺陷与变异的土掉渣山民,甚至比所谓的城镇上等人更像是……像是……
词汇的匮乏让冰红茶的遐思到此为止,也让这个花季少女从幻想中清醒过来,眼圈微红,低头摆弄起手上的鹿皮。
绿茶将妹妹的神态变化都看在眼里,其实她也知道妹妹不想听自己唠叨,可是姐妹俩相依为命多年,妹妹又起了心思,自己怎么也要推一把不是?无论如何,都比妹子窝在山沟沟里便宜某个臭男人成了黄脸婆终日围着孩子篝火打转要强!
“要我说……”
“姐,你别说了,白姐你又不是没见过……”冰红茶终于有些烦了,直接打断道。
“那又怎么样?男人么,哪有不图新鲜的?”绿茶撇撇嘴,还想再努努力,结果冰红茶小脸一板,先是扭头从窗缝往外看了看天色,又瞧见仓库那边挂出了红布,立刻丢下鹿皮起身道:“晚饭好了,我去叫少爷吃饭。”
见妹妹头也不回往外走,绿茶仍然加了一句,“妹啊,最好让少爷吃了你!”
背对姐姐翻了个天大的白眼,冰红茶顺手拿起自己的外套,加快脚步离开了房间。
下到一楼的冰红茶裹紧衣服推开了副楼的大门,尽量低下头避免飘扬的雪粉刮在脸上,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冲进主楼,先跟看门的守卫大叔点头示意算是打了招呼,抖了抖身上的雪粉,迈步上到二楼,在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中找到了正跟土洞叔搭手给爬犁上铁条的管饭,脆生生地说道:“少爷,仓库那边已经挂红布了,白姐姐可说了,不能让全村人等你。”
管饭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在叶巧刻意地唠叨中挤给冰红茶一个微笑,四下招呼道:“大家都饿了吧,走,吃饭去。”
山庄的厨房设在发现弓弩的仓库里,每天要准备三次百多人的饭食并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却也比管饭带队去林子里猎杀血鹿或者修理庄园强,前者的风险不必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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