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前世不知多少人指责自己是克夫倾家的丧门星,只有她一直竭力为自己辩护,甚至被人丢了石头,砸得头破血流。
前世多少次自己和她争吵,又多少次重归于好,一块御膳房的点心硬是从京都带到了金陵,只为她曾说,她最喜欢御膳房的玫瑰糕。
当年自己远嫁,她抱着自己哭的泣不成声,渡口上细雨中,她一直站到再也看不见船影。
泪水如那远山的薄雾遮挡了视线,遮不住那心底的悸动。
如柳般的身姿站的笔直,海棠红的折枝莲纹褙子衬得她露在外面的肌肤莹润如玉。
谢姊归,两世再见,你可安好?
苏颖沅悄悄地抹去眼中的泪水,伏在母亲身边说了几句,又指指了两丈开外的地方。
母亲回首看看,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苏颖沅挽了母亲的胳膊,陪着她向那边独坐一隅的中年太太而去。
“哎,我说,你干嘛去啊?我说话呢,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别人跟她说话,不理不睬的。”李云裳气的直跺脚,拉了苏颖沐埋怨。
苏颖沐看了看她们要去方向,突然转身背对着那边,顺手也拉了李云裳一把,道:“谢木头在那边呢。”
“谁?”李云裳一愣,继而惊道,“不会是谢教谕家那个?”
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眼,看清后,狠狠地哆嗦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倒霉,怎么遇到她了。”两人都是一样的想法。
苏颖沅端端正正地行了福利,道:“谢太太,姊归姐姐。”
“苏四小姐安好。”谢姊归一板一眼的回礼,那举止就是宫中就严厉的教养嬷嬷见了估计也得赞一声优雅端庄。
苏颖沅伸出的双手落了空,是啊,这时候的她们还只是拐着弯的亲戚,她的姊归姐姐未免叫得太亲近了一些。
太生分了!
讪讪然地缩回了手,苏颖沅眼含凄楚地望着谢姊归,她还是喜欢那个跟她玩闹,抱着她大哭的姊归姐姐。
“谢太太近来可好,前些日子还听我嫂嫂说起您,说您新近得了两盆十八学士,很是稀罕。”母亲适时的打破僵硬的局面,拉着谢太太说话。
谢姊归的母亲和苏颖沅的大舅母是姨表姐妹,两人如今同处一城,难免有所走动,倒是谢教谕和大舅的关系极好,若非如此,估计这两个老姐妹也不走动了。
谢太太个子很高,比一般女子高出大半个头去,也瘦的厉害,远远看上去就像一根竹竿,私下里有那尖酸的妇人说什么谢教谕当不了大官都是自己家竹竿老婆破了禄星财运。
苏颖沅第一次听见这话时笑得直捶桌子,他们只知道现在的谢教谕是个不入流的穷酸,但他们又怎知三十年前谢探花跨马游街,风光无两。
谢教谕诗、书、画三绝,只要他愿意,随便写幅字,画张画,拿出去不知道多少人抢着要,就是那些写废掉的纸张也有人视若珍宝。
银子对于谢教谕而言并不成问题,端看他愿意还是不愿意。
苏颖沅的画就是跟着谢教谕学的,当初要不是大舅舅多次央告,她自己也争气,估计连得谢先生的指点都是空谈。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