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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苏四太太惦记了,诸事安好。倒是四小姐有些日子没送画作给我家老头子看了,前几日老头子还问起四小姐是不是病了?”谢太太很少笑,笑起来的时候,如果从侧面看就是一个大大的蚕豆。
母亲看了眼身边的苏颖沅,又看看谢姊归,道:“是啊,前几天的事情了,如今都好了,劳您过问了。”
“大小姐快及笄了吧?”母亲突然转了话题。
“早呢,她就是傻长个子,过两年才及笄。”谢太太打着哈哈,女孩子大了,总有人惦记着。
苏颖沅偷笑,谢姊归随了她母亲,也是高挑的个子,明明只比自己大一岁多,也才刚刚十三岁,站在苏颖沅旁边硬生生高出大半个头。
母亲拉着谢太太叙家常,苏颖沅很想跟谢姊归说说话,奈何谢姊归一言不发地跟着自家母亲,看也不看苏颖沅。
怎么会这样?
苏颖沅有些气馁。
讲经坛上,老和尚干巴巴地讲着鹿王本生的故事,不单苏颖沅,就是向来娴静的苏颖清也悄悄地把个帕子折起拆开,再折起再拆开,很是无聊。
好容易熬到上午的讲经结束,苏家众人到偏院厢房休息,午膳。
膳食是从家中带来的素席,三位老安人一桌,母亲和五婶、六婶、大堂嫂一桌,几位小姐一桌。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午太过枯燥,大家都用的很少。
饭后几位老安人各自午睡,母亲询问苏颖沅时,她只说还想去转转,看看普济寺的风景。
母亲只交代多带人,注意别让人冲撞了,就去服侍祖母歇午觉了。
带上紫莺和宝蝶两个,苏颖沅悄悄地出了厢房,往放生池而去。
“小姐,您怎么不睡会呢?”宝蝶瞧着自己小姐那无精打采的样子很是心疼。
“睡什么啊,就给了三间厢房,这么多人,怎么安排的过来,逼仄死了。”苏颖沅垂头耷脑,甩着柳枝逗着鱼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天有人喂食,这些鱼儿看见有人来就都围了过来去咬那水中的柳枝。
募地,苏颖沅回过头去,望向身后。
身后站的是宝蝶。
奇怪了,怎么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看自己。
摇摇头,也许是错觉吧,今天寺中人还是不少的,也许是看别人也不一定。
苏颖沅把帷帽的长纱拉了拉拢,也不逗鱼了,起身往其他地方而去。
大殿后面是接连的两个小殿,苏颖沅只是站在门口望了望没有进去。
后园小的出乎预料,那陡峭的山石几乎和小殿的屋檐挨着,倒是崖壁上两个朱漆大字十分醒目:叠翠。
苏颖沅抬头,殿宇的重檐接连着山壁上的树木,有那粗壮的老藤沿着山壁蜿蜒而上,天空,消失在这狭缝中。
有水滴从上面滴落,落在苏颖沅发间,滚到了额上,也不知是露水还是山泉。
苏颖沅随手拿帕子擦拭。
“走吧,都走到人家隐蔽处了。”苏颖沅察觉到走到了不应该到的地方。
“小姐,你怎么受伤了?”两个丫鬟突然齐声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