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武摊摊手,说他也没办法,谁让县太爷是官呢,他一个老百姓可不敢跟官斗,大哥家爱养着卫成就养着吧。把西明全气的,瞪了西明武半天,不过最终也没再说什么。
回到家他越想越不是味儿,看二哥家两个在大哥家住下了,他把自家的也送了过来,大的让跟西远学字,小的也跟着混吃混喝。
西远没言语,毕竟卫老二这件事上西明全还是出了力的。在这个宗法社会里,家族的力量决定着家族成员的社会地位。有那人家弟兄多的,别人就不敢欺负,说话做事底气也足;而家里男丁少的,或者只有一个的,在村里邻里说话都没分量。以前村里人不将他家瞧在眼里不就是因为他爹兄弟要么不在身边,要么不和睦嘛,要是家里兄弟抱成团,别人想慢待也得事先考虑考虑。尽管以西明全讨人嫌的性格,想和他抱成团不大容易,不过给村里人个假象也不错。况且,还有爷爷奶奶,西远心里明白,老人家嘴里不说,心里是希望儿子们能够好好相处的,也希望几个孙子感情融洽。
西远之所以不待见西明全,其实和现在这个西远无关。西远去年初秋的那场病不是平白得的,而是领着西韦玩的时候碰到三叔家虎子,西远逮了一个蛐蛐给西韦,虎子也想要,西远不给,虎子就下力气狠推了西远一把,西远没留神,他站的地方旁边正好有个小水洼,前几天下了一场雨,水洼里有不少积水,西远往下滑的时候下意识拽了虎子一把,虎子和他两个一起滑进水坑里。水坑虽然不深,可是四面都是淤泥,两个孩子爬了半天也没爬上来,身上都是泥水,本来天都已经有些冷了,身上又湿了,西远冻得直打哆嗦。
西韦看哥哥滑下去了,都急哭了,一边哭一边喊哥哥,也想下去,让西远给制止了,让他去给叫个大人。
这时候,西明全正好上地里看庄稼从这路过,看到这种情况,二话没说,把自己儿子拽了上来,理都没理西远,抱着虎子走了。他以为是西远和虎子干仗两个人才掉进去的。这时候正是快晚饭外面人少的时候,西远爬了半天才爬上来,又怕奶奶知道了生气,所以让西韦跑回家给他拿了一套衣服,换好了才回去。
结果,一下子冻出病来要了小命,让现代的西远穿越了过来。原来的西远是病了很多天的,他一再叮嘱西韦不要和家里大人讲,怕起纷争,以前因为地的事情,三叔和父亲还打过架,他当时就在旁边,老叔力气大,把西明文差点没按菜锅里去,当时正是中午,堂屋的锅里炖着菜。所以,他不敢跟家里大人讲出实情。
现在的西远本来不知道这个事情,但是,西韦知道啊,哥哥不让他跟大人讲,可是没说不能跟哥哥自己讲啊,所以,后来西远从西韦的嘴里知道了实际情况。他也没跟奶奶爷爷说,说了老人除了闹心也解决不了什么。从那以后西远看到西明全就爱理不理的,西远觉得待西明全好有点对不起以前的西远,毕竟因为西明全的置之不理,使得以前的西远丧了小命。西明全心里有鬼,所以西远那么待他,他也没尥蹶子。
如今为了卫成,西远也顾不上以前的芥蒂了。而且继续和西明全疙疙瘩瘩下去,奶奶嘴里不说心里也愁,能缓和就缓和吧,反正,和西明全他是亲近不起来,只当做一般的亲戚处好了。
虎子本来不愿意跟西远识字的,他不忿西远比他强,可是家里大人一门让他学。他又笨,今天教的,认了半天,明天就给忘了;识字的时候还不老实,总做小动作影响别人,西远半点没客气,拿了奶奶量衣服的尺子,狠狠打了他一顿手板,打的虎子哭咧咧地回家找他娘,三婶来找西远的时候,西远放话,想跟他学就得听他的,怕挨打,不爱学,那您可以不学!
西明全两口子没法儿,现在是他们求着西远,跟老太太磨了会子牙就回去了。
不过西远也不想虎子影响卫成他们,就把卫成另外几个小伙伴程南他们也吸收进来,分成上、下午,上午教卫成、西韦、柱子、西阳、西勇,下午教虎子、程南、赵林、解明理,美其名曰进度不一样,不能一起教。把那几家大人高兴坏了,都领着孩子拎着东西来西家串门,虽然西远没叫几个孩子给他拜师,但是几个小家伙心里还是把西远当成亦兄亦师的地位来看待的。
和程南几个一起上课,虎子就不敢捣乱了,因为其他几个孩子不会像自家堂兄弟一般让着他,而且程南回家跟他爹程义讲了,虎子上课不老实,程义就挑几个小家伙上课的时候来了西远家,特意伸手点了点虎子的脑袋,让他上课规矩点,不然他来收拾虎子,虎子一听就老实了,他可是比较怕程义的,这就是所谓的恶人还得恶人磨。
因为上下午都有课,现在西远自由的时间就少了,不过现在是冬闲,家里也没什么事情。
因为孩子多,再做好吃的,西远就要看情况了,比较常见的,不贵的,就多做点,每个孩子都分一些,像双皮奶这种稀罕物就得趁着人少的时候做,只分给家里的几个小家伙吃。几个孩子吃得甜嘴巴舌。
第二天,西远起了个早,又做了份双皮奶,用碗装好,放到西明文做的食盒里面,还有双皮奶的做法及一小罐蓝莓酱。
蓝莓是西远夏天放鸭鹅的时候无意发现的,也不是很多,秋天的时候他把蓝莓摘下来做了一小坛蓝莓酱,时不常的给几个小家伙吃点,如今为了感谢孙叶也舍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