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冬时节,云瑶山正好下了一场寒雨,这场雨从昨日傍晚一直下到今早,细如牛毛,落地成冰,为山间裹了一层银衣。
大清早,朝辞就从雪地里割了一颗青菜,洗净放锅里撒下半勺米煮,很快一锅菜粥便煮好。
她像往常一样吃了早粥,拿出昨夜备好的竹条,坐在窗前开始编制,准备过两天拿去集市上换点物品过冬。
朝辞生了双好手,淡淡无奇的竹条被她编制成各种小动物,有兔,有鱼,有猫…还有一些竹簪,竹簪上刻有细致的图腾…这些最讨女人小孩喜爱,往往能卖个好价钱。
寒风潇潇,吹得门窗摇晃,声音很大,朝辞有些不悦,她起身将门关紧,正欲将窗户固定,防止传出声响打扰到自己时,风中忽然传来一声啼声。
“怎么有哭声?”
朝辞喃喃自语,正当她竖起耳朵仔想要听得仔细时,只有寒风呼啸。
“云瑶山是座巫山,离这里最近的村寨都相隔十来里,怎会出现人迹,更别提婴儿了,看来一个人呆的久了,连听觉都出现幻觉了…”
朝辞摇头自嘲,正准备将窗户拉上,那啼声再次响起。
那声音很清脆,也很微弱,但瞒不过她的耳朵,她听得仔细,这绝不是幻觉。
“这声音,是江边传来的!”
朝辞顾不得窗户了,转身就朝屋外走去,刚踏出屋,一阵寒风忽然袭来,灌了个满面,让她连咳几声,无奈回屋披了件大裘,这才循声而去。
寒风刺骨,让她有些吃不消,同时也在疑惑。
“几年前云瑶山妖兽肆虐,原本住在周遭的村民早就搬走了,最近的村民离这里都有十里路程,怎么会有孩子出现?”
心中虽有疑惑不解,但随着那啼声越来越近,击在朝辞心头,她沉寂多年的心有了丝涟漪。
来到江边,江水急湍,远远看去,有一木盆在那江中飘摇,而那哭声正是从木盆里发出。
木盆被江中凸起的两块石头卡住,但由于江水太急,那木盆已经开始晃荡,隐有被冲翻之势。
朝辞顾不得江水冰冷,她将大裘卷起,直径踏入江水中,江水过膝,紧接着轻闷一声,巨大的冰冷从脚底蔓延,朝辞脸色有些痛苦,但看着木盆越发飘摇,她咬牙朝江中走去。
忽然间,寒风变大了,让朝辞精神一阵恍惚,那阵寒风直径朝木盆吹去,眼看木盆就要被打翻,再打翻的一瞬间,朝辞猛的惊醒过来,一把接住木盆。
“尔敢放肆!”
朝辞双眸一凝,口中的声音带有威压,她盯着那阵忽然出现的寒风,寒风似有感,顷刻间便消失无踪。
随着她这一声传出,云瑶深山中,几双窥探的眸子慢慢退去,原本风雪交加的天气如潮水般褪去。
朝辞脸色有些泛白,隐藏不住脸上的寒冷。
这些家伙越来越放肆,竟敢在她眼皮子下作乱!
感觉一切恢复如常后,朝辞才将小孩抱起,用大裘裹住,木盆失去平衡,被江水冲走,看着随波逐流的木盆,朝辞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回到屋里,朝辞把孩子放与床榻,从灶房寻来木凳,又跑去杂物房翻了个底朝天,才将被她废弃的火盆找出来,去将柴灶还没熄灭的炭火用火盆装好端进内屋。
做完这些后,朝辞将孩子从床榻上抱起来,她掀开大裘,婴儿不知何时熟睡。
婴儿呼吸匀称,睡的香甜;两只小眼睛眯的很紧,像两条细细的线;眉毛淡淡的,细细的,如初生柳叶般;小嘴巴一张一合,像樱桃那般鲜嫩。
朝辞看的有些痴了。
她从床榻上抱起婴儿,来到火盆旁坐好,屋内暖流逐渐散开。
“天寒地冻的,也不知是哪家姑娘丢了你…”
朝辞盯着婴儿,喃喃自语:“云瑶山很久没人来过了,确实冷清了些。我救了你,便是有缘,以后,你便跟着我吧。”
…
数年,春。
南洲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雨。
南洲遭洪,淹了许多村庄城镇,至数万人无家可归,饿得饿死,淹的淹死,一时间尸横遍野。
南洲的皇帝听后大惊失色,连忙于朝政上选拔官员,拨款白银万两,灾粮千斤,往洪灾前线赈灾。
原本朝上不管文武百官,都极力推荐自家子嗣,想趁此机会捞取些功名,方便日后,不过在听说此次监官是三皇子后,那些大臣立马变了嘴脸,互相推辞,将礼仪二字彰显的淋漓尽致。
南洲皇帝有三个儿子,长子从军,统帅三军;次子从文,有极高的文学天赋,不过却整日游荡于山水之间,对权名不闻不问。
至于那三皇子,文不成武不就,整日游手好闲,花天酒地,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可他偏偏成了南洲最受宠的皇子。
相传,那三皇子子不问朝政,生性残暴,从小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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