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下去,但你也得想想,这个孩子,他能抗得了多久……这是个小子吧?男人靠不住,你的下半辈子能过的怎么样,就全在这个孩子身上了。你难道不为他想一想?”
林小姐原本狼一样阴狠的眼神终于一寸一寸的软了下去。
半响,她像是漏了气的皮球一样有气无力的说道:“少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就直说吧。”
瞿凝看了她一眼,转头对她后头的侍女们吩咐道:“带上这个孩子,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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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少帅府,孩子被带下去找了只奶牛喂奶了,林小姐梳洗完毕再回到厅里,却看见瞿凝和那个她十分眼熟的女人,正坐在正厅里笑吟吟的说着话儿。
要说这人呐,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林小姐自己也曾是富贵乡里打过一回滚的人,但一朝落到了泥地里,苦了那么一段时日,如今她这才感觉到,自己以前真的是把样样事情都想的太简单了。
方才在少帅府里由侍女们服侍着沐浴更衣,她这才觉着,自己像是重新活了过来,那半个月的污秽霉气,这一朝全给洗去了。她心里也就暗自下了决心,不管那位少夫人要自己做什么,哪怕是跪下来舔她的脚,为着自己未来的好日子,她也得乖乖的跪下来。
谁知道刚下了这样的决断,却又忽然见了那位正牌云夫人,林小姐一时又羞又躁又是惭愧,原本的脚步顿然就慢了下来。
瞿凝和姜娟却已经见了她。两人止了方才的话头,瞿凝伸了手,笑了笑道:“你们俩也算是有缘了,来,两位来见个礼吧。”
姜娟大大方方的站起身来微微一笑,她这些日子已经调养的圆润了些,也在人际圈子里打滚练出了不少,反而是林小姐,这时候瞪着一双惊疑不定的大眼睛,反失了原本的气势:“好久不见。”
待两人厮见已毕,瞿凝拍了拍她手里的卷宗,朝着两人笑了笑,开始解释了她的用意。
在当时,地方上唯一被判决离婚成功的两件妻告夫的案子,全是证明了“严重虐待”的情况下这才离婚成功的。
而所谓的“严重虐待”,指的是做丈夫的将妻子殴打致残,乃至缺胳膊少腿,这才能够被当做证据确凿定案。但显然,在姜娟和云师长的这件事上,并没有这个问题。
假如姜娟想要证明云师长的过错的话,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证明他犯了重婚罪。
可在这个时代,小妾不算重婚,姨太太不算妻室,要证明重婚的难度是非常高的----不过,这是在“姨太太”不配合的情况底下。
可是云师长的情况不一样。他自己被关进了军法处,能不能出来,几时能出来都是问题,导致位他生下了子嗣的林小姐无所依靠,如今要拿捏她,就容易的很了。
在那位引导林小姐和云师长成双成对的人眼里,如今云师长严重的经济问题被揭露了出来,林小姐也就成了弃子,不再在意她的死活,但瞿凝却打算将这颗弃子盘活,相反的,这颗弃子的反戈一击,可能就会帮她奠定这场法庭的胜局。
又有谁,比这位和云师长海誓山盟过,比这位他数年的枕边人更了解内情的人呢?
又有谁,比他更适合证明云师长曾经许她的是“妻子”的地位,而不是小妾呢?
这,才是瞿凝此刻的神来一笔,也正是那幕后人的不在意,成全了她的胜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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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叫不作死就不会死,云师长还真是自己作死,这会儿林小姐“因爱生恨”,她上一回倾尽了家财才能进军法处去探那一回监,但偏偏被那狠心的郎君给打了出来,一毛钱没要到不说,还被怀疑她孩子的血统。
林小姐当时是欲哭无泪求告无门,但到了这时候,对上面前笑盈盈的两位夫人,她也没了办法,索性把心一横,竹筒倒豆子,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事儿全给说了。
云师长怎么在他的下属上司同辈们面前介绍她的,怎么将他的账册全交给她看管的,怎么对她海誓山盟的许诺的,还有他们当年白纸黑字的信件往来,这下,这就是证据确凿,铁板钉钉的跑不掉了!
瞿凝也对她说了:“若是证实了云师长是重婚罪,那么念在你是被他所骗,你也能稍稍分到一小笔财产,虽然不多,但总对你们母子日后的生活有所助益。若你不过是他的姨太太,咱们的法律可是不支持姨太太来分财产的,就算这孩子有继承权,也得等云师长死后了,那你们母子现在的生活,就成了很大的忧烦。为了你自己计,为了这个孩子计,你都得好好考虑清楚才是。”好在姜娟不甚在意那笔财产,瞿凝才能如此承诺:而这么一来,林小姐的利益就和她们这桩离婚案的胜负紧紧的绑在了一起,由不得她不上心,由不得她到时候再临阵反口。
对上林小姐最终渐转决绝的眼眸,瞿凝唇角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森冷的狡黠:如今既然有了林小姐的反戈一击,那日后那些爱在外头玩女学生谈真爱的男人们,就得好好小心一点,他们外头的小情儿,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一天了!
她倒是想看看,那些人日后还能不能大胆的背着他们的妻子,在外头高高兴兴的玩女人还搞什么海誓山盟的真爱!不怕被真爱捅一刀,那就尽管上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二更会比较晚,12点以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