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了什么运气,能找到一个对他一心一意,生死不离的女人,而在与那个女人相处的过程中他竟又该死地动了心。
真是造化弄人,为什么没能早一步让他认识她呢?
带着这个深深的遗憾随虞?良语回凤仙谷时并没有同南宫钥打招呼,南宫钥前去归还那条五彩铃铛的手链时才知道两兄弟带着下人在天亮之前便已经离开了,等南宫钥进那帐子去的时候,只留了一个随行而来的弟子站在帐子里等她,见她去时将虞?忠文的话带给她。
他说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若是不喜欢就扔了,他还说,对于她的祝福他照单全收,只是这心一时半会儿收不回去,希望她给点面子,也给点时间。
虞?忠文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并不奇怪,只是他这样悄悄地走了多少还是让人落下些遗憾,只盼着他能找到真心以待的爱人,到时候她再还他这铃铛,他应当不会再拒绝了才是。
拔营出发,好好休息了两夜,大家的精神都好上了许多,唯有孟达被借走了黑崖鸟心情郁郁。
本以为孟达会立即回断壁山,谁曾想他也愿意跟着一路前往曾国,多一个人多一分助力,有许多事她这一路上也好问一问孟达。
申弘主动提起了那颗红宝石,并非是他偷偷拿走,而是那宝石是他在寻南宫钥之时无意寻得,那个时候他并不晓得自己拿了什么,回到楚国后才知道那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便留了下来。
没有想到的是,却是给方足足做了嫁衣。
“你说,方足足拿那颗宝石来做什么?他怎么会知道你身上有那个宝石?”南宫钥骑着马,一扫几日的阴霾情绪,举目看去,是难得一见的万里晴空,天空湛蓝得像是用水洗过一样。
申弘用手抚摸着缓慢前行的马儿的鬃毛,看似有些漫不经心:“你说那宝石是从你找的金书上掉下来的,他却来抢这宝石而不去寻那你找到的宝贝?”
南宫钥如醍醐灌顶,猛地回头:“师傅说过,金书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寻到先祖的那缕元神是个偶然,真正的宝贝是那颗宝石!”
申弘眸色一沉:“这宝石是宝物只有你师傅知道,难道还有人与你师傅有什么关联?”
南宫钥向后看了一眼:“不知道大师兄知不知道其中的隐情。”说着调转马头与孟达并肩走到一起,递上囊袋:“师兄喝水。”
孟达接过水,打开喝了一口又还给她:“知了啊,我这次是亏大了,好多年没有受过伤了,哎,得养好久啊。”
南宫钥将囊袋装好,揉了揉鼻子:“师兄,师傅说的这三件宝贝的事,有许多人都知道吗?”
孟达揉了揉肩膀,又揉了揉头,一连“哎哟”了几声才开口说话:“这事肯定有人知道,多是不会多的,必竟吧,这事有关宝物,只是到底是什么宝贝,估计都同你和赢儿一样,找的都是表皮。”
南宫钥瘪了瘪嘴:“说得你清楚要找什么似的。”
孟达摇摇头:“说来有何用,现在是知道了,那石头才是要找的东西,对吧,问题是眼睛如何追回来呢?”
南宫钥抿了抿唇:“泽弘说他会帮忙的。”
孟达又摇摇头:“你可别长眼不长心,咱们祖上的事情别往外瞎说,要是有人知道了,肯定就是你说出去的。”
南宫钥讪讪一笑,想起自己因为要找血灵芝,多多少少将事情透露给了申弘,但关于孟焦教的由来,她是只字未提,算不得是违背宗教吧,她可当不起这个不义。
孟达眼睛一下睁大,虽说其实也看不出来他有睁大眼睛,但那眼皮上的颤动还是出卖了他此时有些激荡的心情:“你说出去了!?”压低声音又道:“你怎么能说出去呢,回去怎么跟师傅交代呢?你可别指望我帮你打马虎眼。”
南宫钥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没说出去,只是让泽弘帮忙找血灵芝,你知道的,他帮过我们许多,你上次拿上山的银子的粮食都是他送的,他是信得过的。”
“嗯,那确实是。”孟达又开始揉身上:“真是太痛了,那什么,师妹啊,前面有没有歇脚的地方啊,给师兄买两壶酒吧,我麻痹麻痹自己,你看我这么痛的份上,不会拒绝的吧?啊?”
南宫钥揉着头,有些无可奈何:“师兄,前面没有歇脚的地方,坚持几日就可以到达曾国了,到时候找个酒家,你好好喝一顿。”
孟达双目一闭,趴在马背上:“行了,有酒了再来叫我,你离我远点,我要休息了。”再不说一句话,负气似的将头转到一边。
南宫钥抬头看天,将几许无奈,几许气恼全数吞下,策马再回到申弘身边。
申弘面色平静,看着前方的黄土路,远处有一支商队正在缓缓前行。
“如何?”
南宫钥揉了揉鼻子:“师兄说没有人知道。”
申弘点了点头:“这件事很奇怪……看来得先捉住方足足才能清楚了。月下城那边有消息回来,苏先生去试了一次,有些怪异,月下城的踪迹似乎没有了。”
南宫钥回想起当初在月下城的事,有些伤感:“月下城本就无法进去了,芒阳将那个地方与世隔绝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申弘转头看着她:“我的意思是说,月下城无迹可寻,并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