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泣魂 第十六章 生死命题之血泪之石——长蕉绽莲 六

    昔日譬如江海流，点滴云烟覆心头。故人重归旧时地，华影相吊水悠悠。

    步回舞：“旋歌！旋歌……”

    练旋歌：“吾在此。”

    一袭雪衣素影与玄白衣者执手相奔，步回舞欢快的身影于前：“快与吾来，看吾寻到了甚有趣之物……”练旋歌深沉的眸光其后。

    穿过繁华错落的柽棂木，奔走之尽头，是柽棂木之缘的靖湖，湖中，绽莲盛放。

    “绽莲？”眉眼一挑，紧随其后的练旋歌不由心中一阵好笑，如此心急唤他前来，不过只是为了赏这满湖的莲华？

    弯弯眉睫，眨眨眼，步回舞神秘地嘿嘿笑笑，摇摇首，随即舞袖轻掠，水音哗然，洒露成霜。佳人素影点水飘踏，蔓若翩鸿，蝶叶而归。扬手一翻，纤手中赫然一株盛放的绽莲。

    传言，绽莲出水即逝，却是不知为何此株绽莲并未当即枯萎凋零。沿着根茎而下，却见其根端赫赫然正缀着一簇乳白色半透明之物，滤水而出，滴珠方缀。再一细辨，其状如若倒置绽莲，片片芳华，实非凡物。

    出水莲华，清雅脱俗，出泥不染，濯而不妖。饶是见多识广的练旋歌见之亦不由为之而叹，愕然惊诧之余不识其物究竟为何。绽莲他倒是知晓，却是不知，原来这绽莲之下竟会另有乾坤。

    以练旋歌之眼界，自是见识过无数珍品惜物的，但观一眼，便知此物非凡。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每瓣叶片（姑且将之称为叶片）之中所蕴含的强大能量，可惜，却是无以从之纳为己用。且不说如何使用，单是只能看着那以肉眼可见的光速散逸消逝着其中的庞大能量就足够叫人肉疼的了。

    只是几个瞬息，其中能量便已散逸殆尽，同时，眼见着那不明之物化作虚无尽散于浩渺天地之间。不想，却是尚未完结，原本那芳艳欲滴的出水绽莲亦随之凋零枯谢，眨眼飞灰湮灭。

    “咚！”落子于水，瞬息复生，又是清水芙蓉一朵。

    于神魔圣域之上，绽莲似乎只将作观赏之用，故而，竟是几乎无者探得其下真相。若非此次步回舞见这湖中莲华着实绽得好看，心痒之下便欲采上一朵，也不会发现这莲下之密了。许是有了自知之明，步回舞与练旋歌倒是不曾想过要将其据为己有，只是乍见之下，对此物倍感新奇。故而，二者对其好一阵研究。

    无法取之为已用，只能眼睁睁地任其能量逸散，回归于天地，可惜遗憾自然是有的，但也仅止于此了。步回舞与练旋歌并不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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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咽哑，舞休眠，缠缘只是心心念。

    风扑朔，水铃叮，缚情却道夜夜殇。

    遥想当日，与子携影畅谈，情意绵长；如今思及，只余空茫怅惘，徒留悲凉。

    风倏起，悲鸣煞煞寒，有意无心卷走了手中冰冷透彻的红色柽棂，刹那，残英落红飞舞扑面，浸漫了一抹冷寂的蔚蓝，苍色的唇动了动：“心悲凉，眼茫然，意阑珊，无垠凄凄衰草寒！子非然，吾亦然，过未央，缱绻纷纷落英残！”

    错！错！过！过！时过境迁相生错！

    沉沉一覆眼，掩去满目枯寂，额前血泪烁烁然，步回舞继而深深长叹：“……一朝错，生生相错！”

    苍桑垂睑但伫，肩上的丫彘似乎也感受到了风中肆漫游荡的绝望，半掩了清亮的圆目，只是安静乖巧地趴搭着。

    忽觉腹部一阵绞痛，登时宛若刀割撕裂般，闭目者蓝眸骤睁，内中尽含无尽痛楚，伴随一声痛苦嘤咛：“唔~！吾……吾……吾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