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祭灶 岁除

    到了腊月二十四这一天，李万氏早早就准备祭灶的祭品，灶。造也，创食物也，大赵的人们认为灶神是个非常重要的居家神，掌管着人间衣食与祸福大权。这对于靠天吃饭的大赵百姓来说，具有关乎生死的意义。大赵的岁除是从腊月二十四就开始忙活起来了。这一天也称之为小年。

    腊月二十四日夜，祀灶，谓灶神翌日上天，白一岁事，故先一日祀之。

    到了夜里，有婆子小厮献上烂熟的猪头肉和两条鱼，放置在灶王节像前的桌案上，另有甜美的豆沙团子和粉糕，糖果、清水、料豆、秣草。

    李推官携李衡斟酒祭拜，李万氏等家中女子临时回避，也在内室扫除炉灶。

    李衡见得父亲又烧纸钱、洒上酒，说是让灶王爷开心愉快。又把关东糖用火融化，涂在灶王爷的嘴上。再放鞭炮，欢送灶君以祈五谷丰登，祭之，再将灶君神像揭下，与纸元宝等一并焚烧，才算是祭完了灶王节。

    祭完之后，便就开始准备过新年了，从二十四这日晚上到岁除，这中间几日都是扫尘日。李万氏张罗着婆子丫鬟把院里的家具被单，桌椅墙壁俱都擦洗干净，连地面也冲洗的甚是亮堂！又剪贴上窗花，内有喜鹊登梅、五福捧寿、莲年有鱼、刘海戏金蝉等许多样式，主子下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过年的氛围一下子就起来了。

    年底三十，府里上下皆着新衣，官员百姓俱停下公务要事儿，邻里好友相互道贺，往来节拜。街坊以食物、动使、冠梳、领袜、缎匹、花朵、玩具等物沿门歌叫关扑，不论贫富，游玩琳官梵宇，竟日不绝。

    这一晚家家饮宴，笑语喧哗。闹到很晚里去，是为守岁。李万氏心疼儿子，觉得儿年龄太小，过了子时，便让乳娘抱了他房里去安置。第二日一早又让乳娘从被窝里面捞出来，李衡还迷糊着，就听到了鞭炮霹雳吧啦的声音，约摸是前院门口在放，一下子随意全无。

    及跟着乳娘到了正房，还未用膳，先叫李弘文带去祠堂里祭祀先祖，因为李家的宗族祠堂是在果州老家，这里是相当于设立一个临时的场地，到了祠堂，婆子丫鬟都止步门前，只有父亲李弘文李万氏携着李衡、大姐儿，二姐儿一家人可入得其中。

    李衡一眼望去，房内连牌位也无，只立有桌案，先祖图像放置，桌案正中央摆木刻雕刻物品，并供品，香，蜡烛，就开始烧香祭拜。祭拜完之后又放了一次响炮。然后父亲李弘文给每个小孩分发了煎饼和金元宝。李衡想，这就是压岁钱了，乖乖的说了吉利话。

    府里婆子丫鬟，管事小厮也都有李万氏看赏。本来正月初二里是要去墓地祭祀上坟的，因是李弘文一家子是在徽州任上，这一项自然是没有的。就单祀了财神，旃檀寺打鬼不说，又是好一番折腾。

    大赵这里是有“破五”的说法，就是女儿出嫁了过新年，前五天都是不能回娘家的，所以及到了正月初六这一日，李府早早侧门打开，为迎接府里出嫁的姑奶奶李念筠归宁。李万氏也是土生土长的上京人氏，娘家自然也就回不去。

    李衡觉得这里对出嫁的女孩回娘家格外严格，像什么新妇除了三天回门外，前四个月都不能回娘家，说法是娘家会破败或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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