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或遭受不幸。还有些所谓命犯“离窠”及“回头禄”的,甚至要三年后才能回娘家。所以女孩最幸福的日子通常都是养在闺阁里的时候了。
李念筠这时候已经是七个月身子的人,行动就不是很方便,回李府的时候除了雨雯,常嬷嬷,还带了好几婆子丫鬟,在后院里下来车,李万氏也陪同慢慢走着,李府院子也不大,不过几步路就到了正房里,双双落座。李念筠向李万氏问了好,又给一旁的两个小堂妹发了金豆子,才跟李万氏闲话起来:
“今年八月里临近一场乡试,我公公觉着郎君火候已经足够,况错过今年,下一场又是三秋以后,就决定让郎君先下场试试,过了十五,就让朗君动身前去安庆府,先租个宅院,再上门拜访宋先生。”
李念筠的丈夫徐朗,正是上一场里考取的秀才。而宋先生是安庆府学里的教授,也是徐教授的同事兼好友。让徐朗前去拜访,是有让其指点之意。
李万氏高兴笑道:“这是好事呀,朗哥儿年轻有为,若能得中,再过两年,你也就风风光光的回到上京里头,你祖母也高兴,不必那些嫡出的女儿差。”这里说的又是大嫂卢氏的女儿,李念筠的嫡妹李念蔓。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卢氏不知道是看嫡房的惠姐儿高嫁到廉王府着了魔,还是怎的,这两年竟想着拿自己的女儿也去攀那高枝。也不看看自己鼓足了劲也够不够得着。
迟疑又问:“倒是你如今的身子,自不能跟着一同前去的,姑爷身边如何料理,你心里也需得有个计较。”若徐朗前去安庆府考试,到李念筠生产做完月子,起码也得有小半年不在身边。
李念筠笑着回:“侄女也是思虑过了的,正是我身边的彩霞,这个婶婶您是见过的,是个安分的丫头,已经开脸做了个通房,这一次,我想着给她置办一场,提上来做个正经的姨娘。”
李万氏听了赞许:“合该是这样,哪怕她跟着姑爷去了那边,就是没有你在府里压着,不过是个奴才,也断然不敢玩弄什么花样,且你婆婆那边也无话说。”
奴才是什么,是可以随主人买卖,任意处置的,就是做了姨娘,也还是李念筠手里头的丫头。
闲话一番,李念筠又说到徐府的事情:
“那日小姑姑后来被婆婆送了回去,闹的这出事情有理又无理,钟家毕竟先错的头,竟还想叫那钟表妹做个正经二房,一个守寡的妇人,也不怕笑掉别人大牙。倒是协商一番后做了个姨娘小妾。”
李念筠虽然是抱着看徐小姑姑好戏的心态,却也不是真的愿意让人欺负上门来,这就损害到徐府里的名声了。
李万氏也笑道:“我早也预料会是这么的结果。”
说着又叹道:“你看你们徐府里头,你婆婆就两个嫡亲的女儿,大的和顺听话,温柔贤淑,是几家都夸赞的人物,就嫁到了邻里的州县,如今也是个知县太太,你们这小姑姑乖张泼辣,到现在也不过是个商贾家的秀才娘子,儿时养在同一个闺阁,到了如今你看!”
李万氏的感叹李念筠自然明白,若是那日,这两个小姑姑同在一个宴席,且不论亲疏,真是在面前入座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