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待你不薄,你却下这等毒手。”
胡十泪邪笑道:“他对我好,那是因为惧怕我师傅。如今他老人家驾鹤西去,你已不用再假惺惺的装模做样了。”
燕楚小声道:“这些是什么人?”释无回道:“青城派。紫衣服的是‘九段宗’,蓝衣服的是‘经门宗’。青城派拂尘道长上个月去世之后,两宗便开始内斗。”
燕楚又问:“为何内斗?”释无摇摇头,道:“具体不清楚,我看多半是为了掌门之位。这位受重伤的是拂尘道长的师弟吴尚。紫衣里说话的这人是拂尘道长的大徒弟胡十泪,此人风评不错,以品德兼备、文贤武优著名,谁能想到他师傅死后,竟是这副嘴脸。”
那蓝衣中的年轻人继续道:“要论武功,我经门不比你们九段差,你若不是担心我宗与你们对立,又何必处心积虑?”又一蓝衣人嚷道:“师兄,甭跟他废话。他何止是担心,我看他是怕的要命,否则也不会给长老下毒。”
吴尚长老面色黑紫,眼球爆红,看样子正如他所说。
胡十泪笑道:“经门一宗本就被青城派遗弃,我师傅心软,受不得妖言蛊惑,才留吴尚一宗到今天。今日,就让我来替师傅做个了断。”说罢,胡十泪一步跃起,一掌奔向吴尚印堂处。
此刻吴尚毒已攻心,丝毫不能躲避。其左右随从上前迎掌,皆抵不过他,连连退败。
释无小声道:“胡十泪武功不差,是拂尘道长生前最得意的弟子。我看过了今日,这场内斗也就该了结了。”他说罢,扭头看向燕楚,却发现身边已没有人了。
再回过头,燕楚已坐在在紫蓝两宗之间的木椅上。
胡十泪很是不爽,道:“你是谁?难道要管我青城派的家事?”
燕楚悠然说道:“你青城派的家事我可管不着。”
胡十泪奸笑道:“那你想干嘛?哦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跟小爷我回去做夫人对吧!”
燕楚依然淡定,但释无已经知道,胡十泪已经惹上了大麻烦。
燕楚道:“你为什么想杀他我才不感兴趣,你是青城派还是红城派也与我无关。只是我有一个坏毛病罢了。”
胡十泪挤眉问道:“什么坏毛病?”
燕楚托着下巴,不慌不忙道:“姑奶奶我平生最看不起毒药,更瞧不得别人下毒,你说这毛病是不是坏的透顶。”
胡十泪一听便涨红了脸,怕是外人一提,也自当羞愧了。
燕楚回过头说道:“你们先去带他解毒,这里交给我。”蓝衣众人一听,抬起吴尚就溜了出去。
胡十泪一见,心里着了火,口中骂道:“小娘们,你找死,我这就成全你。”他手持白虎鞭,一招横风扫叶,刹那间向燕楚击去,燕楚倒是不慌不忙,脚尖轻点地,瞬间跳起躲过。
胡十泪见其跃起,脚步一错,迅速一招金蜂点蕊,向上抛去,直奔燕楚眉心。
燕楚凌空一踏,身体前倾,瞬间刺向胡十泪。胡十泪见状,慌乱之中收鞭,却已来不及。
燕楚的剑已抵在了他的喉咙。
释无不屑地说道:“燕女侠刚刚若是拔剑,此刻你已身首异处了。”胡十泪目光幽厉,却是一言也未敢发。
燕楚收起剑,冷冷地道:“闭上眼在这站一个时辰,若是敢动一步,你知道不会有好结果的。”
胡十泪已知武功相差甚远,只能乖乖地听话,要怪就怪自己倒霉。
她遂抬头说道:“小和尚,咱们走吧。”
释无取好箱笼,二人大步走出酒馆。
片刻后,胡十泪缓缓睁开眼,却见这酒馆,除了自己的人,就只剩偎缩在角落的掌柜。这才放松下来,嘴里大骂道:“这小娘们,别让我再碰到她。”
话音刚落,只听“嗖嗖”两声。声音只是一瞬间,不知从何出传来,但此刻的胡十泪已然倒在地上,五支筷子深深地插在大腿里,鲜血片刻就浸满了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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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街头灯火已些许暗淡,夜深了。
释无问道:“你不杀了他?”
燕楚疑惑道:“我为什么要杀了他,刺他五支筷子是因为他事先对我口出狂言。”
释无又道:“这种欺师灭祖的人,不该杀吗?”
燕楚道:“他最好死在青城派自己人的手里,也算死得其所。”
过了些许后,燕楚疑惑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但我总感觉你不像个少林弟子。”
释无无奈笑道:“我可从没说过自己是少林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