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梁后宫只有寥寥数人,却也囊括了朝廷的那几方势力。
自然有人不甘心,便也有人不甘示弱。
于是后宫常常有妃嫔的姐妹造访。
帝王除了对自己的青梅皇后上心,其他的事甚不在意。
几位妃嫔更不在意了。
来者至多只是在她宫门唤了声娘娘,便同个觅蜜的花蝴蝶一样,寻寻觅觅去痴心妄想汲取龙恩雨露。
可笑得紧。
——
“帛二小姐,娘娘身体不适,让您自个去御花园转转。”
清秀的侍女亭亭玉立在宫门前,不卑不亢地拦住了那一身粉裙的娇俏姑娘。
帛疏安听着隐隐传来的经书声,心底暗骂一声装模作样。
俏丽的面容上却是实在的担忧:“姐姐可要多注意身子,不然夫人会心疼的。”
“做妹妹的,心里这也是不好受的,期盼佛祖可要多多保佑姐姐。”
侍女应声,看着那空手而来,又带着丫鬟急切离开的女子,面色显现几分嘲讽。
也只是这一瞬间。
“壶楚,本宫已向皇后娘娘禀明。”
“下午就让木匠进宫,把这佛堂给拆了。”
宫殿内传出温润悦耳的声音,像是染上了檀香,无端让人觉得平和舒适。
这让闻言本来震惊的侍女渐渐冷静下来:“娘娘,太傅会生气的。”
她自小就在娘娘面前照顾陪伴着娘娘,最清楚不过娘娘对佛祖的虔诚有多深厚。
也明白太傅有多么欣慰娘娘的清心和真诚。
娘娘这般惊骇所为,她只能想到是帝王的冷淡让娘娘寒了心,急急宽慰道:
“娘娘,陛下和皇后娘娘自来就是多年情谊,陛下又是重情之人。”
“那几位娘娘皆是如此,非陛下薄待娘娘您,娘娘不必难过。”
然而里面的人不为所动:“下午本宫要看见人。”
壶楚只能说是,去外面叫了另一个贴身侍女在佛堂外伺候娘娘。
她自己一边带着几个人准备出宫,一边纠结为何自家娘娘变化这么大。
明明那几位娘娘都好端端的。
正这么想着,她便看见迎面而来的衣怡和身后一连串苦着脸,捧着破碎的玉瓷的侍女。
她们这后宫内早些时候还是针锋相对的,后来发觉主子们无心争夺那不存在的恩宠。
倒是和善了许多。
这会,壶楚心里疑惑不解,也问出了口:“衣姐姐这是怎么了?”
衣怡勉强一笑:“下人一时不慎,惹恼了娘娘,摔坏了一些东西。”
闹出来的动静太大,她只能半真半假地解释给旁人听。
那位秣妃娘娘虽然随性,却不是个这么个大脾气的人。
壶楚突然想起自己宫里想要拆佛堂的那位,一瞬间心虚起来,没有再追问。
衣怡正要辞别,敏锐的耳朵听见旁边的宫殿传出凄婉的泣声。
艳阳高照,她却背脊发寒。
壶楚也隐隐约约听见了:“这是……衡雾宫?”
事不沾身,嫌不来犯。
她们俩极有默契地迅速告别,带着身后的人分离。
远处的身影遥遥地看见这块聚散的人群,皱眉绕了个道。
这一绕,帛疏安就碰上了一个端着膳食的素白衣裙的年轻女子。
素白的衣裙虽然简单却也可见用料的精贵。
太傅爱女的身份足以让帛疏安忽略这些,向来是被追捧的她只当是一个送食的厨娘,没有仔细看人。
而又见那膳食秀色可餐,样式新颖,于是居高临下地使唤道:“过会给本小姐也送一份。”
女子抬眸看着帛疏安,琉璃般的眸子笼着水汽,颈如新雪,腰若纤柳。
她的音色也是轻柔发软的:“本宫竟是不知,一个官家小姐能有这么大的脸面去支使后宫妃嫔。”
如此弱柳之姿,却令人退缩,不敢生起轻视之意。
帛疏安慌张对上那双水雾缭绕的杏眼,顿时明了对方的身份。
一时,她傲气又上来了。
毕竟这潞妃娘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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