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大好,也无法避免边境风云。
不过邶黎国文武双兴,战争起灭也只是一息。
短短一个月边关晏小将军已经有了四息,狠狠打压了嚣张的匈奴。
正逢晏老将军临近大寿,邶黎哲愉快地决定给回京的晏小将军办了个庆功宴。
皇后娘娘掌管大权,本该负责这些。
然而尊贵的帝王认为自己的皇后不需如此劳累,勤兢规划两天。
“劳累”的皇后娘娘“劳累”地交接了下后宫事务,帝王又以休息为幌子偷闲两日赖在皇后宫中。
众人司空见惯,利索地配合。
这么一来,宫宴倒是赶至眼前了。
“劳累”得到放松的皇后娘娘才不急不慌地把人叫在一起。
气氛不冷不热,同往日一般。
只是上面模样惊艳到似比下面几个人间绝色还要美上几分的皇后娘娘像是比往日更慵懒了一些,风髻雾鬓,螓首蛾眉。
比如过去聊上一个时辰才会犯困,如今半个时辰那人已经眼皮半耷,长睫微颤,话语慵懒缓慢,令人不由得放轻了呼吸。
于是很快,后宫大会的零散几人就打道回宫了。
——
晏小将军如今年少有为,又是一表人才,尽管性情有些倨傲,这在功绩衬托下也成了吸引人的个性。
于是宫宴不可控地向相亲宴发展。
京城大家闺秀不少,各执所长,“小女不才,技艺浅显”的才艺表演处处惊艳。
心气高的自然是把眼界搁在高台的明黄身影上,不会傻到拘泥一个自大的小屁孩。
她们也自知美貌完全劣势,便挖尽心思展示自己精湛的才艺。
帝王没有去感受精致有趣的灵魂的耐心,只是认认真真给旁边的人剔壳,添水,净手等一条龙服务。
高台及台侧上,看的认真的反而是后宫那几位。
丞相嫡子正想悄然去给许久未见的亲姐姐敬添酒,就见自家濯濯如春月柳,滟滟如出水芙蓉的姐姐回眸轻瞥了一眼他,一瞬间感觉上万支剑齐指着他,剑尖阴寒,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他刺成筛子。
极端的危险让他毛骨悚然,讪讪然逃回了椅子上。
“呦,秣大少爷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脸心虚的?”
隔壁的狐狸眼薄唇少年见状,嗤笑出声,眸光凉薄又讽刺。
被莫名挑衅的秣祝眉头一皱,俊俏的脸上满是不爽,清澈的黑眸隐约透有火光:“你他妈的能不能闭嘴?我好歹还敢去找我姐姐,你敢吗?”
他敢吗?
訶纪白眸光暗沉,右眼下的泪痣红得似一粒细小的血珠,艳丽而不俗媚。
訶妃娘娘也有,早在进宫时想法遮掩住了。
他的确不敢。
訶纪白心想,秣祝曾经好歹也以死相逼拦住了秣家,若不是秣妃娘娘自己要求,秣祝也算是护住了自己姐姐。
可是,那一段时间他却在外求学,对訶家逼姐姐入宫并不知晓,他就像个纵犯一样置身事外。
秣祝见人不说话,并未有多少争赢了的得意,而是带着兔死狐悲的感触叹了口气,也沉默地喝着酒。
那些人贪图权势,非要把家族最优秀的女儿送进宫中。
哪怕皇上认真地,毫不含糊地申明了只会给个名份,这只是个火坑。
他们为了给帝王套上世俗伦理的压制,甚至不在意自断亲缘,毫不犹豫地把亲骨肉推进火坑。
皇上是个清醒的帝王,不会愚蠢地坚持后宫一人,让他的心尖人供世人戳脊梁骨。
他也是个称职的帝王,开征后宫。
但他的退让只限于此,他不愿因为不让顾扶受非议而更大程度地去委屈她。
訶纪白眼角发红,一双狐狸眼水蒙蒙地朝自己姐姐那里看去。
醉意朦胧下,他就很突然地看见自己姐姐身边有几个灰色虚影在晃动。
訶纪白:“?!!”
一时惊慌蒙蔽了双眼,他顾不上经营的精明狡猾的摄政王府的长公子形象,连忙拽了拽靠他最近的低沉的秣祝:“你快看我姐!”
秣祝怒火中烧,想说有完没完,看你妈,谁还不是个弟弟了?甚至还想狠狠拍开这家伙的手,让他看看秣公子的脾气。
但看訶纪白慌慌张张的样子,平日精光闪烁的狐狸眼都醉熏了层水汽。
他没有说话,一脸不悦地看了过去,然后又一脸不悦地看回来:“怎么?訶妃娘娘瘦了?”
坐在那里的美人安静地看着舞蹈,清清冷冷的样子像是雪山上的孤鹤,遥不可及。
袖中葱白指尖一动,周围的阴风瞬息停止。
訶纪白也没有再看见什么,疑心是幻觉。
他听到秣祝的不解,随口答道:“哦,就是想让你欣赏一下我姐姐的美貌。”
秣祝:“???”
秣祝凝噎,沉沉地看了漫不经心的某人一眼:“您有病?麻烦早点治。”
訶纪白稳定了心神,狐狸眼里又开始洋溢着“在座各位都是垃圾”的讽刺:“我看潞家才是疯了,亲骨肉不好好宠着就算了,还去宠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女,哪门子的仁义道德?”
秣祝醉意上头的脑子转不过弯,没有发现訶纪白的话题转移,只当是他又开始了。
不过这话说的在理。
好好的一个护国公府,怎么就是个拎不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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